堂下的穆继英一脸正气,毫无惧意。王天全见了心里直打鼓。
如今虽然他为上,穆继英在下,但从前他都是躬身仰望着穆继英的,每欲上前同穆继英搭个话都忍不住心惊胆颤。这种经年的惧怕让他一时不敢拿穆继英怎样。
半天,王天全一言未发,额上却因着急而蒙上层细汗。他看看穆继英,仍然不敢开口问责。
再看看余庆中,他正慢悠悠的喝着茶,间或抬起眼皮子看看堂下跪着的人,神态十分怡然。仿佛他们要审问的并不是什么战功赫赫的将军,而是一个家奴。年老,且无依无靠。
王天全也添了几分志气在心头:哼!怕什么,如今我仍在朝为官,而他却是个阶下囚。
余立岑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道:“王大人,不必有什么顾虑。你我皆是奉旨办事,皇命难为,我想穆大人也不会怪罪我们的。”
一席话把王天全的气势拔高了几分,有因着被穆继英的那声冷哼刺激,王天全伸手一拍惊堂木,道:“大胆穆大人……哦,不,穆继英,竟敢在夫子的药里下图,意图谋害其性命,该当何罪!”
穆继英面不改色,道:“老夫自问从未起过害人的心思,更没有下毒谋害夫子,大人莫要冤枉老夫。”
王天全挑起一条眉毛,斜睨着下面道:“你说不是你,那你可知是你身边的哪一个,总归得有这么个人做下这事吧。”
穆继英左右一瞥,这也正是他想不通的,无仇无怨的,谁会去投毒谋害夫子,道:“此事当另有蹊跷,需一一查明。”
王天全讥笑道:“哦?另有蹊跷!”
他半眯着眼将堂下的人溜了一边,道:“个个都说自己无罪,分明是有人在糊弄本官,想要浑水摸鱼?没那么容易!看来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是不肯说实话了。”
然后大声道:“来人!把这些人给我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话音未落,就有衙役上前来拉扯他们。
穆修远见他们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放过,他那么个柔弱的妇道人家,怎么经得住板子的责打。
于是他挣脱衙役,跪行向前道:“启禀大人,父亲和母亲自始至终都没碰过那碗药,他们绝无可能去毒害夫子,求大人饶过父亲母亲。”
王天全摸着自己下巴上稀溜的胡子,略一思忖道:“本官可以放过你们,但是必须有人出来认这个罪。否则,哼!就所有人一起受罚。”
在他这,只要能对皇帝交差就行,其他的一概不在他的考量之内。
可是穆修远却为难了,穆府早已家败,眼下留下来的都是极为忠诚可靠的。他想不出是谁会害夫子,只好茫然又无奈的摇摇头。
王天全急了,道:“大胆!休再企图拖延。”然后朝衙役摆了摆手,道:“拖下去!打!”
“且慢,大人!”穆修远无可奈何的扭头将身边的人挨个看着,后来目光落在凌烟身上不动了。穆修远这才想起,那碗给夫子的药,经手的只有他和凌烟二人,既然自己什么都没做,那凌烟就有些可疑里了。可他又觉得凌烟不像是
第二百四十九章 在人间(四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