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深夜实验室的蓝光
前沿科技子公司的地下实验室里,中央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将23℃的恒温压在每一寸空气里。首席工程师陈屿的白大褂袖口蹭着操作台边缘的木屑——那是从百年老榆木上取下的样本,此刻正躺在玻璃培养舱内,被蛛网般的纳米电极包裹。示波器屏幕上,绿色的脉冲规律跳动,像极了沉睡者的心跳。
丝这频率……和三个月前录入的脑电波残片吻合度89%。”陈屿的指尖划过屏幕,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助理突然推门进来,风衣下摆沾着秋雨的湿气:“陈工,苏总到了。”
苏晓走进实验室时,目光先落在培养舱旁的湿度计上——52%,正是张老爷子生前书房的恒定湿度。她盯着那块榆木,突然问:“摇椅呢?”陈屿朝里间颔首,磨砂玻璃门后,明式摇椅的轮廓在暖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包浆,椅背上的钛合金芯片正以呼吸般的节奏闪烁。
她的指尖刚触到椅腿上的缠枝雕花,“吱呀”声突然响起——不是木材老化的呻吟,而是张老爷子常哼的《茉莉花》调子,被拆解得极细,嵌在摇椅的每道木纹里。“这不是声波模拟。”陈屿递过神经反馈仪,仪器探头贴上苏晓太阳穴的瞬间,摇椅突然发出清晰的吴侬软语:“阿晓啊,榫头要三分紧七分松,木头是活的……”
声音里带着老旱烟的沙哑,和苏晓记忆里那个在木工房挥汗的身影重叠。培养舱里的榆木样本突然共振,示波器脉冲陡增,仿佛在呼应这跨越生死的对话。
二、董事会的拍桌声
红木会议桌在水晶灯下泛着油光,苏明辉的手掌砸在桌面上时,杯里的龙井溅在“苏氏集团2025年度财报”封面上,晕开深绿的水渍。“1921年爷爷在观前街摆木工摊,刨子削出的木屑都带着木香!”他指向投影仪上的摇椅图片,“现在你们要做‘灵魂家具?客户买张床,半夜听见前任主人打呼噜怎么办?”
三叔公的拐杖重重敲在青砖地面:“晓丫头,老祖宗说‘器以载物,没说过‘器以载魂。”董事们交头接耳,有人悄悄划着手机,屏幕上正跳出“苏氏家具涉嫌搞封建迷信”的热搜词条。苏晓没说话,只是按下遥控器——投影画面切换成小远的笑脸,孩子坐在摇椅上,听着“爷爷”讲述他啃坏扶手的周岁故事,肉乎乎的手指正抠着木疤。
“张老爷子临终前录了37段语音,说怕小远忘了他的声音。”苏晓关掉视频,从鳄鱼皮文件夹里抽出定制协议,“所有数据来自用户自愿提交的备忘录,芯片可物理拆除,木材可溯源回收。”财务总监推了推金丝眼镜:“但研发投入已吃掉子公司47%预算,首月300单咨询里,187条是伦理投诉。”
会议室陷入死寂,只有墙上苏承宗的画像在光影里沉默。那是1952年的肖像,老人手里攥着刨子,眼神里的固执和此刻苏晓如出一辙。
三、老榆木里的故事
第一个定制者是话剧演员林曼。她抱着褪色的《哈姆雷特》剧本走进实验室时,袖口还沾着舞台妆的银粉。“他最后一场戏就是在这梳妆台前提词的。”她的指
第168集:意识上传的争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