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仔细想想大概也能明白，姜氏从来都被称为一个花瓶，即便是在尚书府里。
分明姜氏娘家也资助了沈家不少东西，偏偏那老头就跟瞎了眼似的，一点瞧不进自家娘亲，每每想到这事，沈若棠都暗恨不已。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是个人都觉得可惜，尤其这人还是她漂漂亮亮的美人娘亲。
如此一想，沈若棠也来了动力。
她凑近过来，主动蹭了蹭姜氏，一面说：“既然这样，那娘亲也得参与进来才行。”
闻言，姜氏实数有些发愣，即便听明白了沈若棠说的话，但下意识也是否决自己，为难的摆摆手说：“我？我怎么参与……娘什么都不会呀。”
“怎么会呢？”沈若棠眨眨眼，说得认真。
“娘亲的手艺那么好，会做点心也会刺绣，哪样都可以教啊！”
听着这话，姜氏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为难地摇头：“不能吧……谁去私塾学这个呀，这些不都是家里自行教的吗？我……”
沈若棠拍了拍她的手，带着点安抚同时也有点恨铁不成钢。
“娘亲！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哪有人会做点心，又哪有人会刺绣啊？”
她说完，看着还犹犹豫豫的姜氏，主动鼓励道，“你手艺巧的很，大家都夸呢，部落里总会有人喜欢的，到时候也可以作为报酬，你何苦担心？”
姜氏被打压惯了，即便是被心爱的女儿如此鼓励，她脸上犹豫表情也并未消散多少。
只是也拗不过沈若棠的软磨硬泡。
姜氏摇了摇头，终于答应下来，“好吧……那到时候你可以帮我问一问，若是人多的话——算了，不管有几个人，都告诉我吧。”
听着这话，沈若棠心里就乐开了花，心里清楚姜氏其实也只是试水而已。
但说实在的，有她在这头，就算没有人喜欢刺绣，她也非得雇几个人过来陪着姜氏。
不管是真是假，都得试一试嘛。
只是过了最开始的困惑阶段之后，姜氏扫了一眼沈若棠，不自觉也笑了一声。
她有些无奈的敲敲自家女儿脑袋，一面摇摇头，轻声说：“要是有喜欢的人，那让他来找我便好了，无需什么夫子的名号；要是没有，那也大可不必勉强，手艺总是在这的，逃也逃不开。”
姜氏说的认真，而沈若棠听着，大致也能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已经暴露了，一时间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又蹭了蹭自家娘亲。
姜氏倒没有责怪沈若棠什么的意思，只是揉揉她的手背，做些亲密的小动作。
一面才说：“好了，差点都忘记正事了。”
其实正事也就是吃饭的大事，姜氏也没意识到沈若棠刚刚可能并没有休息好，只催促她将人喊齐了，快些过来一块吃饭。
沈若棠点点头，却又忍不住想起一直都没有看见沈若竹，也不知道兄长现在是去哪儿了。
想着便要问出来，姜氏却已经走远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沈若棠歪歪脑袋，扭过头，不合时宜地对上一双澄澈眼神，居然是一直都不曾离开的江晏，沈若棠沉默了一下，在这个时候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其实大致能猜到，江晏应该不是在蒙骗她，他说要教她武功和马术的时候，神情都是极为真挚的，以至于刚刚还带着些恶意的沈若棠……
这时候反倒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好了，但凡他没有那么真诚也好啊。
不过现在说这些话也有些马后炮了。
好在沈若棠提议的私塾并不算假，她能这么利落的回到这里来，也正是和石达成交易中的一环。
而这其中，私塾就占掉一个好处。
或许也有人问，为什么大敌当前他们却如此不放在心上，大概是沈若棠结合了自己的分析吧，桑的审讯结果一直都是保密的，但是对于是当事人的沈若棠来说，这种保密效果几等于无。
所以她也就能得知桑最后传递消息的是什么时候，再加上一开始桑下定的决心。
即便他们日夜兼程，精兵可能毫不停歇，但是保守估计起码也要二十天以上。
要知道边境为何能称之为边境，昆仑山距离京城几乎可以说是一辈子都不曾到达的偏僻之地，即便有人想努力赶来，可世子到底是失算了。
他绝不该把目的放在昆仑山这头，如此遥远的距离，等他到了黄花菜都凉了。
这使得沈若棠其实有些迷茫。
即便结合了前世的想法，她现在也无法推测世子将计划定在昆仑山的目的，说到底，一个被囚禁的女人又能得到多少消息呢？
每每想到此事，沈若棠神色都不由自主的严厉下来，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即便是前世。
世子选的首要地点也同样是这里。
不仅仅是因为沈若棠和沈家，更是因为沈尚书家的那件冤案。
既然是冤案，那就总有翻供的可能，现在仍是皇权至上，若是那皇帝或是旁的有心人结合皇帝疑心，挑起为沈家翻供的前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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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候再做考虑就来不及了，所以世子此行不单是要私吞军饷，还要将事情全扣在沈家头上。
毕竟昆仑山附近的军饷常年都是好好的。
如今沈尚书一来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联想到他现在无权无势，又遭圣上抄家，于是心怀恨意与山匪联合昧下这数年军饷……也就并不是毫无可能了。
这是沈若棠暂时还不能想到的，因为她早就将沈尚书与自己割席，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这会是他重生以来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但同样的，只要还是沈家的人，他们之间就不可能完全毫无关联。
所以沈若棠如今的选择也并不算是垂死挣扎。
只不过各有求生之志而已，虽然……沈尚书那一家子大概并不知晓沈若棠这个被抛弃的女儿，在山上还能和旁人给他们捅出一个这么大的篓子来。
只是他们也不算清白，官场之上，什么算计不是最一开始的冤冤相报、因果循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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