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难说你是对她好,还是不好。或许你所顾及的是人言可畏。其实,《雨霖铃》这首词,本身也许暗示了你们的悲欢离合。以我之意,莫不如还她个自由之身,彻底断了她抽大烟的念想。你想啊,今后她找啥人家,断不会比你有钱,无钱,大烟戒了也说不定。这样下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抽死。别说五站这疙瘩,就是中国街,抽大烟的,哪天不死人?红万字会买义地埋进多少孤魂野鬼。”
郑庆义眼睛瞪得更大更圆,看着乔向斋有两三分钟,然后颓然地说:“也许你是对的。”
乔向斋是站另外的角度上看的问题,而郑庆义则为传统理念所束缚。郑庆义终于明白乔向斋的目的,他以古人之事,比喻自己遇到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必须得解决,不解决影响到今后买卖的决策。郑庆义的思考,面色表情的变化,都被乔向斋看在眼里。
乔向斋看了郑庆义一会儿,知道他已经往心里去了。他需要考虑,需要消化理解自己说的意思。为了解释自己的意图,他又说:“我记得以前跟你叨咕过这事儿。那时,我的想法和心情和现在不一样。你也是,那里玉花还没离家,玉花需要的是缠绵,而你不给,让她感到悱恻。我以此劝你多陪陪她。现在不一样了。因她抽大烟着迷,这是令人憎恨的。李隆基在活命与美人二选一情况下,选择了活命。而你现在面临的选择,是要义和顺,还是留下玉花。我是让你舍弃她。同样的人和事儿,两番说出,意境如此不一。我想你会理解的。”
郑庆义看着结拜的盟兄,多年来的相处,感情越来越深。为了自己他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再不听劝结果该如何呢?这是一个未知的答案,说到底还是一个赌字:赌玉花能戒烟,身体好起来。玉花不戒烟,长此下去,必死无疑。岂不成了拿玉花生命当赌注了吗?可还有个难题,向斋兄知道吗?李奇岩在玉花身后等待他的休书。难道自己心有不甘是为这事儿。郑庆义把几件事纠结在一起,故而始终解不开这个小疙瘩。现在,郑庆义有些释然了,紧锁的眉头慢慢打开了:“我是该放手了。”
乔向斋欣喜地说:“这么说你的内困解决了?外困吗,买卖的事,赔与赚而已,何足挂齿?”
郑庆义心情好了些,不禁哑然失笑道:“向斋兄一席话使我茅塞顿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真得尊你为先生了。看来我得唱一出《霸王别姬》了。”
乔向斋微笑着说:“先生可不敢当,我这不过是解当局之迷而已。外界必然要有些不好的议论,你就别往心里增。霸王别姬这其中有舍,不得已的舍。体现爱的至深。对你来说也是如此,以古喻今你面临的舍也是至爱。爱她生命的延续。所以说别姬可以,这霸王你还是别当的好。”
郑庆义拍拍胸膛说:“是的,这么大岁数了谈情啊爱的,有点说不出口可就是这么回事。我不能眼睁睁看这样下去。舍我还能抗得住,人家的嘴我是堵不住的。自己还得走自己的路,反正也不是做给什么人看的,随他去吧。”
乔向斋轻松地说:“这就对了,我还以为你一帆风顺惯了,还有一段让人羡慕的艳史,受得了这挫折吗?现在看来是我过虑了。都是朋友,甘当杜康。”
郑庆义说:“还是向斋兄会说话,即教训了我,又不伤我的心。”
乔向斋正色地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咋了?对局势一惯看得挺准。小鼻子有了人造肥料硫酸铵,早就不用豆饼了。大豆主要是出口欧洲。可是欧洲各国提高进口关税,限制进口大豆。销售不出去是自然的。粮价能不暴跌吗。”
郑庆义:“大、小洋票贬的象废纸。大豆价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再低地户还能种大豆了吗?”
乔向斋:“这其中奥秘我也说不清。肯定有某种联系。这不是你我能整清楚的。不少家就因为买空卖空关了门,甚至寻死上吊的。你自己得寻思好。”
郑庆义说:“我现在到是挺烦的,不过,看情形不至于此。”
第二三四章 真情再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