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老板子:“是啊,咱这不少都是他的地户,我看对谁都不错。卖给他地的人都好了,卖给别人的现在后悔死了。”
“我爹是老大,干啥都占大头,这开销全指望地里头,要不是东家帮衬,你想我家还能过得来吗?哎——,当初爹把地契拿去典,我以为这回算是完了。地也没的种了。谁知爹乐呵呵回来。他说:‘东家还让咱种,说给别人种不放心,怕把地给种坏喽。你瞅瞅。有没有地契能咋地,有地种就行呗,当初开荒时,一晌地才二千三百文。借的那些钱,算起来这地每晌能卖上五十块大洋。赚了钱还有地种,你说合算不合算?”
“我就说,他图些啥呢?”
“大前年遭灾,我爹愁的没法,租子交不上,还欠了不老少。爹跟我哥俩商量,退租抗活去。爹空手去的,赶着车回来的。在外面喊:‘栓柱快出来卸车。我出来一看,妈呀,车上有种子,有一袋高粱米,还有两袋米糠。一对小猪羔。我说:‘爹,你发财了,搁哪捡来的?爹乐呵呵说:‘东家给的,这挂车也是咱的了。咱一家老小,还老老实实种地吧。”
车飞快地行驶着,骡马撤欢似的跑着,距离前车越来越近了。突然听见前车有人喊:“妈呀!”
刘老板子一看前车不动了,说:“坏了,指定捂住了。你看车都侧不棱子了。”
栓柱急切地说:“那你到是快点赶哪。”
小河沟刚刚上冻,冰结的不实,加上车载的太重,压破冰面就陷了进去。铁蛋在惯性下向前冲去。多亏尚春晓急扯一把,两人摔在辕马背上都滚下车来。尚春晓爬起来,看看儿子坐着,就问:“伤着没有?”
铁蛋站起说:“还好没事。爹,你没咋地吧。”
尚春晓绕着车转了一圈,用手拽拽绳子,到车后面搬了搬绞锥,没有松动。这才放心地来看陷在坑里的车轱辘。
后车到了,人们纷纷下车来看:“咋地了,咋地了。”有个老哥们说开风凉话了:“哎——,我说老尚头,报山报水老把式,大风大浪都过去了,咋让小河沟还捂住了?”
尚春晓不好意思地说:“两年多没走这条道了,那知道给吃成这样了。”
刘老板子过来看看说:“怨我,早给你说一声好了。”
尚春晓:“怨你啥,谁知道没冻实成。”
“是啊,早知道尿炕谁还睡觉。”这时,后面又有一挂大车驶过来,赶车的人大呼小嚎地喊:“吁——,吁——,咋地了,咋地了。”
车停下。从车上跳下两人奔到跟前。
尚春晓一看是一个街上的老洪家爷俩。老的叫洪之铺,也是郑庆义的地户,同样是进城交租。只听洪之铺喊到:“尚老头,捂住了?”
尚春晓:“可不。正想着往出整呢。”
“用不用加帮套?”
尚姜氏接茬说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有人说道:“快别说屁嗑了,看咋整吧。”
洪之铺哈哈大笑说:“老大嫂在车上呐,瞧我这眼神儿。来,来!男人都伸把手,这小坑还能捂住,推一下就过去了。尚大哥你去赶车。”
尚姜氏在车里没动窝,只把蜷曲腿松快松快。妯娌在车上和她说话:“嫂子,我看这车捂的不咋吉利。小香草这事准有别扭。”
“她婶子,可不兴说这个,八字还没一撇呢。少说两句吧,要说来点好话,这可是一车人呢?”
“看他爷俩有没啥事?”
妯娌不好意思地把话支了过去。“有啥事,要是有事,老爷们还不得毛鸭子,还能逗闷玩?”
只听前面男人们一起喊:“一、二、三。”
尚春晓忙说:“等等。”
他压了压车辕,没有压动。由于车轮陷进坑里,使车辕抬起来,肚袋紧紧地勒着辕马肚子,辕马弓着身。尚春晓挑两个墩实的小伙子,帮压着车辕,顿时将车压平,辕马立起来。洪之铺又喊:“准备好喽,一,二,三——。”
尚春晓双手举着鞭子大喊:“驾,驾,驾。”
洪之铺在车的右侧也挥动大鞭吆喝着。只见辕马四蹄紧蹬,尚春晓见两匹骡子已用上劲,不失时机地对准辕马“啪”地就是一鞭子,这一鞭子下去,大辕马一个弓身“剌楞”一下子就穿了出去,车轱辘离开了陷坑。
尚春晓忙喊:“吁——”并跑上前挽住马钢绳,并心痛地抚摸马的脑门芯。有惊无险,尚春晓长长出了一口气。又检查一圈,看看压出的坑说:“操!啥时整的。”
三挂大车又上路了,一起向五站驶去。
第二五三章 种瓜得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