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的三炷香正烧到半截,香灰在黄铜香炉里积成小小的山尖。我捏着朱砂笔的手悬在黄纸上,笔尖的红液珠颤巍巍的,眼看就要滴在 “安神符” 的符胆上。供桌对面的穿衣镜里,映出我额角渗出的细汗 —— 这符画到第七遍了,每次笔锋转至 “敕令” 二字,朱砂就会莫名晕开,像被什么东西舔过似的。
手机突然在香案旁震起来,震得供桌上的铜铃叮当乱响。屏幕上跳出 “郝大民” 三个字,头像里的牛头笑得咧到耳根,公屏上的弹幕像疯了似的往上涌。他连刷的三个穿云箭炸开时,我才看清他发的话:“任师傅!救命!我叔家老黄牛成精了!它刚才用蹄子拍我窗户!”
直播间瞬间炸了锅。
“牛成精?真的假的?”
“任师傅快接啊,我刷火箭!”
“这头像看着就邪性……”
我指尖在符纸上一抹,把晕开的朱砂抹成个模糊的太极图,深吸口气接通连麦。听筒里立刻传来呼呼的风声,像是有人对着麦克风喘气,混着草叶摩擦的沙沙声。郝大民的脸占了大半个屏幕,鼻子上还沾着道泥痕,背后的灯泡忽明忽暗,能看见他身后的土墙裂着道缝,缝里塞着半截枯树枝,像根没拔出来的骨头。
“任师傅!” 他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睛瞪得快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您可算接了!我叔家那老黄牛,真成精了!”
我把刚画废的符纸揉成团,纸团在掌心烫得吓人:“你先喘匀气。老黄牛怎么个成精法?是会说人话,还是能立着走路?”
他喉结狠狠滚了三下,突然往镜头前凑了凑,额角的青筋像蚯蚓似的拱动:“都不是!它…… 它能撞破墙!刚才我在院里喂鸡,就听见牛棚那边轰隆一声,跑过去一看,那老黄牛用犄角把牛棚的石头墙撞了个窟窿!窟窿里还冒着黑烟,腥得人想吐!”
公屏上的弹幕瞬间刷屏:
“石头墙?那得多大劲!”
“是不是得了狂犬病?”
“楼上的别瞎扯,这分明是邪祟!”
我敲了敲桌面,桃木剑鞘在桌面上磕出笃笃声:“你叔郝永安呢?他是主家,老黄牛最先冲谁来的?”
提到郝永安,郝大民的脸突然白了半截,声音也矮了八度:“我叔…… 他现在躺在炕上哼哼呢。肋骨断了三根,医生刚才来看过,说再偏半寸就扎进肺里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镜头跟着晃了晃,“任师傅,我跟您说个事儿,您别往外传 —— 我叔杀小牛犊的时候,老黄牛就站在旁边看着,眼睛瞪得溜圆,那时候它眼睛就红了,跟染了血似的。”
我捏着符纸的手指猛地收紧,纸角瞬间被冷汗浸软:“杀牛前没请先生看时辰?没念往生咒?”
“哪顾得上啊!” 他急得直搓手,袖口掉下来的棉絮飘到镜头上,“那小牛犊前半夜还好好的,后半夜突然倒在地上抽搐,嘴里吐白沫。兽医来摸了摸,说中了邪,没救了。我叔说与其让它遭罪,不
第401章 牛魔复仇之牛影攀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