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解决了,苏易宁睡了个好觉。山河入梦,绮丽非常。
西太后大概对人世没有什么眷恋,把埋在历史扉页中的种种说出来,就合上眼,与世长辞了。
慕容甫初为西太后举行了国丧,下令全国三日内,不准食肉,一律吃素,白衣加身,为其哀悼。
算是他最后为她尽的孝心。
下葬的那一日,说来奇怪,明明是夏天,却出人意外的微风阵阵。慕容晚跪在她的灵柩前,哭得不能自已,轻衣搀着她,送了西太后最后一程。
她的陵墓与慕容北在一起,生前满是遗憾,死后终得圆满。虽然她这一辈子都活在仇恨里,可幸运的是她遇见了这世上最爱她的人,还为他育有一双儿女,即使非她所愿,然而到了这个地步,那些遥远的记忆只剩下模糊的影像,仇恨在时间的推移下也渐渐变浅,漫长岁月之后,只留下了未说出口的隐约爱意。
莫仲溪也把所夺取的兵权交还给了慕容甫初,慕容甫初没有杀他,下旨三日后将其发配夷北。
尽管他和云封各为其国,但这一次,不可否认的是,云封确实帮了他大忙。
慕容甫初回到蒙越的时候,朝中的重臣都被换了个遍,只剩下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将军,莫仲溪没有赶尽杀绝,以防引起众怒。但他们年纪实在太大,根本就拿不起当年与他们常年为伴的长刀了。
他只好把自己暗中培养的那一批勇士拿了出来,但寡不敌众,一旦正面交锋,他也没有把握一定能绝地逢生。好在云封出手帮了他一把。
昨晚看到殿外的士兵,惊喜远大于惊讶,他也明白了云封的自信是从何而来。他对蒙越的了解比他以为的要多得多,而他这一次也是有备而来,为了冥河引的解药,他做足了准备,带着身边最得力的手下前来,不仅达到了他的目的,还顺水推舟,让他欠了一个人情。
果然做的一手好买卖!
二人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放眼望去,只看见云雾缭绕,青山耸立。
“这次,多谢。”慕容甫初半靠着半人高的墙壁,还是向他道了谢。
“我并不是特地来帮你,只是时间紧迫。否则我可不想趟这趟浑水。”云封说完话,转身欲走。
“我还有一个问题。”
“我不觉得我有必要回答。”他没有停下步伐,沿着台阶走了下去。
“要是我没记错,君木莲是大陈先帝宠妃,当今太后……”他的话散落在风里。
那么云封,你又在图谋什么?
苏易宁和张霖在慕容甫初安排的住处等云封回来。云封还没等到,却等来了宋允和慕容晚。
她不明所以,让他们进了屋。
“宋先生和冥月公主怎么来了?”
宋允对慕容晚道:“公主先出去吧。”
转而又对张霖道:“张侍卫也先回避一下,在下有些话,想要对苏公子说。”
张霖道:“皇上让我守在苏公子身边,没有他的命令,不敢离开半步。”他早就对宋允抱有警惕之心,就怕他趁着云封不在,到苏易宁面前瞎晃悠。
宋允还没说话,慕容晚就已经恼了:“你……”
他拉住了她,低声道:“你先出去吧。”
她立刻柔顺的点了点头:“那我就在外面等你。”出去之前还是不放心,朝张霖扬了扬拳头,只是,威胁性实在是太弱了。
苏易宁看着她的背影:“我真是羡慕先生。”她坐下,摇着杯子。
宋允坐在她对面,笑道:“公主是个好姑娘,我配不上她。”
“我以为我配得上的姑娘,谁知道进了宫,只能说命运无常。”苏易宁第一次见他在旁人面前这样直白,颇有些惊讶,但她就是他口中的那个人,这时候也只能讪讪地笑着:“那还……真是不巧了……”
张霖在一旁冷冷地道:“宋公子既然知道她已经进了宫,就不该存不该存的心思,害人害己。”
苏易宁瞪了他一眼,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那先生到我这儿来是?”她不明白,和她说这些干什么?
“我想烦请你,替我带一封信给她。”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放在了桌上,推到了她面前。
张霖又道:“苏公子住在宫外,见不到娘娘,这封信,宋公子还是收回去,免得落人口舌!”
苏易宁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前还真没发现,这张霖话这么多!
“这封信你收着吧。要是不能送到她手中,你就代她看了。等见到她,替我告诉她一声即可。”
苏易宁还是要拒绝,他却已经走远了。
看着静静躺在桌上的信,信封鼓鼓囊囊的,大概是除了信,还装有其他的东西。她犹豫了好久,还是拿了起来,盯着它出了神。
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等等!他怎么笃定她认识他说的那个人是谁?张霖肯定不会告诉她的,云封更是不要去想,可他就这样把信给了她,还说什么传达不到就直接让她拆开看,他已经知道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想到这儿,她立刻就打开了信,张霖见她的动作,就要阻止。她一个眼刀丢过去,刚才的事还没找他算账!
信上寥寥数语:我与公主定于八月十五大婚,有时间就来喝一杯喜酒。另外,如果你回到永京,不必立刻回宫的话,代我去看看家中老父。落款,永京宋允,字迹俊逸飘渺。
信下面放了好几张银票,她重新叠好,放了进去,收好。
张霖看不下去了,在一旁酸酸道:“娘娘不会真的要替他送过去吧?”
“张侍卫,我觉得,你的话真是太多了,要让你主子好好管管!”
张霖一肚子苦水,天底下没有属下比他更委屈了!他这也是为了皇上和娘娘的幸福生活啊!
苏易宁才不管他什么用心。
慕容晚见宋允出来,眉眼弯弯地跑过来挽着他的手臂,走出了院子。
她站在窗前,目光有些涣散,往日的片段一一闪过,她想起这段日子的种种际遇,多少和他有些关系,她和他应该是朋友了,何况他是除了阿喜之外第一个知道她真正追求的人。如果不是种种不可抗的原因,她想,他会是一个很好的知己。
她一直认为,世上有两件东西是最难得的,第一,是至真至纯的感情,第二,是只需
第124章 欲买桂花同载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