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如千斤重,沈眉睁开眼,觉得十分疲乏。好像很久、很久没有睁眼过了,一张无形的网拢住她的眼睛。周身酸麻又提醒快点醒来。耳边好像还有低低的呼喊,猛的一用力,睁眼。纯粹明亮的眼睛迷惘通透。望进周砚的心坎里去了。
刺目的白,无尽的白,而后视线回拢,调焦,拔峭的身形,楚楚的衣冠。好像那日衣衫破碎、血迹斑斑的他,是个梦境。他恰好回过头看,目光碰撞。她凝视着他的脸,轮廓立体,如刀刻。现在她知道,他的冷硬,是经历锻造。无论她是不是曾经晕厥在密室里,断粮断水断药,现在,她好好地躺在病床上,他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刚刚还在和护士交涉。唔,还是难听的泰语。不过,如此,已经脱险了吧?
或者是一场梦?
她伸左手,发麻,根本动弹不得,右手倒是动作自如。掐了掐脸颊,也疼。意外看到他眼里渗着浅淡的笑意,迟疑喊出口:“周砚……”
“嗯,我在。”周砚回应沈眉,偏头示意护士他知道了,遣走了护士,坐在她床边,问,“清醒了?”
“孩子没事吧?”右手抚了抚还在平坦中的肚子,好像感觉得到小生命的跳动。
“嗯,没事。”他深深望她,轻轻回她。
“嗯,那我的手,也没残吧?”她右手继续戳了戳不争气的左手。
他不紧不慢伸手戳她的脚踝,不意外听到她一声惨呼:“你应该在意你脚残了没。伤没好用脚过度。你是真没感觉吧?”
那晚周砚拖着她走的时候,她还真觉得不那么累。毕竟她本来受的是情伤,加之她身体素质不差。后来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只是为了找到他,是累,全身累,脚没有发作啊……等到被捅刀,一直坐着,更没感觉脚疼了……只是觉得浑身疼,左胳膊疼得特别严重,虚脱的感觉特别明显。不像现在,被周砚一按,疼得明显。
“不会真的废了吧?”她反问,略一思量,自然不想废手废脚,哪能呢!
“差一点。”他收回手,把她扶起,半坐着,拢拢她的长发,问,“你刚醒,嗯,有没有想吃的?”
哇哇哇,面前的男人叫做周砚?拢她长发,摸她脸颊,好像久别重逢。不过,他们是劫后重生。真好,她躺在医院,他守在医院,而不是太平间。一下子缓不过来,右手抓住他的手:“周准呢?我们怎么出来了?我睡了几天了?你呢?危机解除了吗?我什么时候好?“噼里啪啦倒豆子般问了连串。其间难免气息不稳。
他空着的手递给她水杯:“你躺了两天,虚脱、受伤,然后补眠。身上的伤都处理过了,都不会残废。以后,还是要做事的。”
她接过水,仰头一喝,眼睛巴望着男人的薄唇,真漂亮的唇形。吐出的字个个跟音乐符号似的。衬衣一丝不苟,袖口质感依旧冰冷,却把整个人衬得温和了。他抽手离开,起身,走过柜子旁的大花瓶,推开了窗,瞬间大片大片的阳光渗透进来。明晃晃一室通亮,周砚迎着光亮,神色未测。
“你怎么了?”突然从温情中抽离,她反应不过来。
“周准,在枪战里,消失了。不知生死,总之,暂时不会再威胁你我了。”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悲喜。目光远方,是极蓝极蓝的天,和绚烂的建筑。里面,可能潜藏着周准。警方搜了两天,说是周准死了,他不信。
就像两年前唐画春被认定已死,还不是以沈眉复活了?搜不到尸
第92章 乖女孩,不要任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