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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主,这可怎么办?”
     宝珠捧着那紫木匣子,指尖冰凉,声音都变了调。
     “您若真替她背上这残害龙裔的罪名……那可是诛九族的滔天大罪啊!”
     她吓得六神无主,仿佛已看到断头台的阴影笼罩下来。
     邢烟却只是抬手,轻轻抚平袖口一道细微的褶皱,唇角甚至噙着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
     “慌什么?天塌不了。”
     她的声音平静得近乎诡异。
     “小主!这不是侥幸的时候!”
     宝珠急得几乎要跺脚,语速飞快,“皇上再不待见孟答应,可龙裔血脉,那是天家根本!孟答应前脚落胎,后脚刀子就会架在您脖子上!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您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啊!”
     她仿佛已经预见了那百口莫辩的绝境。
     邢烟的目光掠过窗外阴沉的天色,眸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封的决断。
     “我知道。”她简短回应,“若真到了那一步,我自有脱身的法子。”
     兵行险着,她早已打定主意,这是一场与虎谋皮的豪赌。
     云嫔将“断红散”交给邢烟后,如同催命符一般。不过半日功夫,翠香那令人厌烦的身影,已借着送点心、传口谕的名头,在主殿与侧殿之间来回穿梭了两趟。
     每一次,那尖细的嗓音里都裹着明晃晃的催促和暗藏的威胁,显然,云嫔信不过邢烟的忠心,更怕她临阵退缩。
     “小主,咱们……咱们去禀明皇上吧!”
     宝珠心惊胆战,再次抓住这看似唯一的救命稻草,“皇上总不会纵容云嫔如此戕害皇嗣……”
     邢烟闻言,唇边那抹冷笑骤然加深,带着刻骨的讥诮:“他?”
     一个字,道尽千般讽意。
     云嫔的每一次嚣张跋扈,哪一次不是踩着他的默许和纵容步步登高?
     指望那个男人在龙裔和她之间主持公道?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早已看透,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她邢烟,只靠自己!
     当翠香第三次“恰巧”路过侧殿门口,那催促的意味已毫不掩饰时,邢烟终于推开了房门。
     “胡贵人,”翠香立刻堆起笑脸迎上来,眼底却精光闪烁,“您是明白人。娘娘说了,只要您替她解了这心头之患,日后定不会亏待你。”
     云嫔的空头许诺,画得饼又大又圆。
     邢烟心中嗤笑,面上却恰到好处地浮现一丝恭顺与惶恐:“嫔妾是娘娘一手提携的人,自当为娘娘分忧解难。”
     得了这句保证,翠香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正的轻松,压低了声音,带着笃定:“胡贵人聪慧过人,这事儿……定能办得天衣无缝。”
     邢烟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嫔妾尽力而为。”
     蓝雨阁。
     这里仿佛被遗忘在深宫的角落,门可罗雀。
     孟南柠调养了几日,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但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阴郁,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依旧脆弱如琉璃。
     邢烟的再次造访,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
     孟南柠眼中瞬间迸发出光彩,几乎是扑上来挽住了邢烟的胳膊,声音里带着久违的欣喜:“好姐姐!你能来,我……我真是……”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一旁的秋菊也连忙帮腔:“是啊胡贵人,我家小主日日念叨您呢,您如今可是我们小主心里的主心骨……”
     邢烟任由她挽着往里走,脸上却不见半分暖意。
     未等落座,她便抬手止住了孟南柠的客套,目光沉静地落在对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砸落:“孟姐姐,你腹中的龙裔,恐怕……保不住了。”
     “什么?!”
     孟南柠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血色“唰”地褪尽。
     她下意识地双手紧紧护住小腹,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姐姐……你说什么?什么叫保不住了?谁……谁敢动我的孩子?!”
     “小主别急,胡贵人定是……定是跟您说笑的……”
     秋菊吓得脸色发白,试图安慰。
     “我没有说笑。”
     邢烟的声音斩钉截铁。她示意宝珠上前,打开了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紫木匣子。
     “这里面,是云嫔命我送来的‘安胎药。”
     邢烟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孟南柠眼底,“我已找人验过,它真正的名字叫‘断红散,是药性极烈的堕胎药。”
     “堕……堕胎药?!”
     孟南柠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死死盯着匣中那颗乌黑诡异的药丸,仿佛看到了索命的恶鬼。
     最后一丝侥幸被无情碾碎,她的脸色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以为自己寻到了太后这座靠山,便能护住腹中这点微弱的希望

第63章 朕不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