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4章 金銮接凤[1/2页]

和亲公主之北狄 溪风谷物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南楚都城的朱雀门在晨雾里若隐若现,门上的朱漆比大周的更艳,透着股子生人勿近的冷傲。桑宁掀开轿帘时,正看见沈砚勒马转身,他新换的银白铠甲在晨光里泛着微光——那是南楚皇帝亲赐的“迎亲卫”甲胄,肩甲上的云雷纹却比寻常暗卫少了两寸。
     “公主,陛下亲自来了。”阿竹的声音带着颤音,指尖攥着绣了半宿的帕子——自打进了南楚地界,她便总盯着沈砚的背影发呆,连帕子上的木樨花都绣歪了两针。
     轿夫的脚步声忽然轻了。桑宁听见前头传来马蹄声,抬眼便看见那匹踏雪乌骓上的身影——玄色绣金蟒纹长袍,腰间悬着当年她在冷宫见过的碎玉腰佩,只是如今佩上多了块雕着“南楚”二字的玉牌,边角还留着她当年替他包扎时蹭到的药渍。
     贺斯辰翻身下马时,袍角扫过地上的晨霜。他伸手替她掀开轿帘,指尖在她腕间的淤青上顿了顿——那是那日落水时被人拽出来的印子,如今褪成了浅青色,却像枚胎记,烙在她雪白的腕子上。
     “阿宁,”他的声音比记忆里低了些,带着晨雾的凉,“这一路辛苦了。”
     桑宁抬头望进他眼底,那里映着她的影子,还有朱雀门上的铜钉——七年前的少年眼底有火,如今却藏着雾,让她看不清深处的光。她忽然想起母妃说过,帝王的眼是最藏不住事的,可此刻贺斯辰的眼,却像南楚的护城河,看着平静,底下却不知藏了多少暗礁。
     “陛下亲自来迎,是臣妾的福气。”她福身时,发间的玉簪晃了晃——那是母妃临终前给的,簪头的碎玉正巧能补上贺斯辰腰佩的缺口。当年他说等攒够了玉,就给她打一副完整的头面,如今头面没攒齐,人却先隔着君臣的礼,生分了。
     迎亲队伍穿过朱雀门时,桑宁听见百姓们的私语。“听说这是大周九公主,生母是罪臣之女呢。”“嘘——陛下当年在大周当质子,全靠这位公主护着,如今登基头一桩事就是娶她,可见情深。”
     情深么?桑宁摸着袖中的素帕,指尖划过朱砂印——那日在破庙,沈砚曾说南楚宠妃私制云雷纹,而贺斯辰却默许了。她抬眼望向走在前方的男人,他的背影比当年宽厚了许多,却也离她更远了,就像这朱雀门的高墙,看似为她敞开,实则是把她困进了更大的笼子。
     金銮殿的台阶比大周的高三级,桑宁踩着翟衣的裙角往上走,忽然脚下一滑。腰间猛地被人揽住,带着冷香的气息裹住她——是贺斯辰,他的指尖隔着锦缎抵在她后腰,像当年在冷宫替她挡雨时那样,只是此刻多了层冰凉的甲胄。
     “小心。”他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我让人在落英殿备了你爱吃的糖蒸酥酪,还有……你当年落在我那的狐裘,我让人翻新了三遍。”
     桑宁猛地抬头,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芒——那是七年前雪夜,他发着高热却硬撑着替她暖手炉的眼神。可下一刻,他却松开手,负在身后的指尖捏紧了腰间的碎玉佩——那里刻着她看不懂的南楚暗纹,就像他藏在“亲自迎接”背后的心思,让她摸不透,猜不明。
     落英殿的暖阁里,炭火烧得噼啪响。庭院里的西府海棠开得正盛,花瓣透过窗棂飘在案上,倒比大周皇宫的梧桐多了份柔媚。阿竹捧着糖蒸酥酪进来时,眼睛还盯着外头——沈砚被留在殿外守着,此刻正和南楚的暗卫们说着话,铠甲上的云雷纹在阳光里一闪一闪的,像极了她绣在护腕上的针脚。
     “公主,这酥酪的奶皮子比大周的厚。”阿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道,

第4章 金銮接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