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拿起木盆,轻轻抚摸,“我鼓盆而歌,并非无情。这歌声里,是我对她的思念,也是对生死的领悟。她在这世间走过一遭,留下诸多回忆,如今离去,我应以别样的方式送她。鼓盆而歌,便是我表达悲哀的途径。”
炎日高悬,炙烤大地。那热意无孔不入,似要将世间万物都蒸出原形。惠施坐在榻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眉头紧蹙,烦躁不堪。一旁仆人忙不迭拿来扇子,不住地摇啊摇,那扇出的风也是温热的,丝毫驱散不了这难耐的暑气。 惠施面色涨红,怒目圆睁,对着对面的庄周大声叱道:“呸!简直一派胡言!”他那发红的薄嘴唇快速翻动,翘翘的菱角胡须也跟着抖动,“我亲见你这等模样,你太不应该了吧!”
庄周神色黯然,心中何尝不痛苦。只是他强压着那如汹涌波涛般的悲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微微抬头,目光深邃而平和,缓缓说道:“静下心来思前想后,方知自己仍是凡夫俗子,不通天地之道,不明生死之理。”他的声音低沉,似从心底发出,“人奔波天地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若能心意自得便好。明事理之人,不以长寿为幸,不以夭折为悲,不以仕途通达为荣,不以困窘为丑。不拘泥财利,不把天下称王当作显要资本。” 这话看似平静,却满含庄周的人生感悟,他是故意说给惠施听,也是对惠施的一种嘱咐。
惠施那大脑门发际一条直线,此时浓眉毛立了两立,心中暗自思忖:“庄周这不是说我的吗?”他心中虽有不满,但又觉得庄周所言似有几分道理。惠施微微皱眉,问道:“你说的似乎有道理。但明生死之理如何?不明生死之理又如何呢?”
庄周轻轻叹息一声,似陷入回忆。这些年仕途不顺,一次次的打击让他痛苦不堪,也促使他在难过时深入研究老子的《道德经》。他缓缓开口,说出自己的体会:“考察生命开始,人本无所谓生,无形亦无气。阴阳交杂于冥茫间,变而有气,气变有形,形变有生,生变而为死。故人之生死变化,如同春夏秋冬四时交替。田珞虽死,却安然睡在天地巨室中。我本为她悲哀哭泣,自觉不通达命运安排。” 说到此处,庄周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田珞走了,可我还有母亲要养活,孩子要照顾。生活的重担容不得我一味沉浸在悲伤中,故止哀而歌。”
惠施听后,陷入沉思。这炎炎烈日下,二人的争论似也随着热气渐渐消散。
庄周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在这燥热的世间,缓缓流入惠施心中。生死之理,本就玄之又玄,惠施望着眼前的庄周,心中对这个好友有了新的认识。
烈日高悬,暑气蒸人。惠施身着丝绸华服,那精致的料子此刻紧紧贴在身上,早已湿透,狼狈不堪。他望向对面的庄周,庄周身着粗布蓝衣,神色平静,不见丝毫汗滴。 惠施心中烦闷,却被庄周方才一
第168章 庄惠之争——死与生,不过是灵气的存在与消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