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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李承宗的“自污”[1/2页]

科举:我的过目不忘太招祸! 我热痢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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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那场带着暖意与寒意的召见,如同一根无形的刺,悄无声息地扎在了李承宗的心头。
     太子最后的信任是真诚的,但那番关于“权柄”和“制衡”的敲打,也绝非空穴来风。
     皇帝那句被有心人传出的“权柄集于一门,终非制衡之道”,无论真假,都像一粒种子,落在了敏感的土壤里。
     李承宗浸淫官场多年,深谙帝王心术与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李明少年得志,锐气正盛,又手握漕运革新这等关乎国脉的重权,自己身处户部要津,参赞机要,父子二人风头一时无两。
     这看似烈火烹油,实则暗藏凶险。
     皇帝的信任、太子的倚重,都是建立在“有用”且“可控”的基础之上。
     一旦“权柄过重”的猜忌生根发芽,后果不堪设想。
     他需要做点什么,主动地、巧妙地,打消那可能存在的疑虑。
     不是靠阿谀奉承,也不是靠韬光养晦——那反而显得心虚。
     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向皇帝和所有人展示他李承宗“本质”的机会: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只认章程不认人,甚至有点“不识时务”的…犟驴。
     机会很快就来了,而且是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户部一次关于地方税赋微调的例行议事。
     议事的内容本身并不重要,不过是江南某府因为去年水灾,请求将一项地方杂税的征收期限略微延后三个月。
     这本是情理之中的小事,按流程报备即可。
     主持会议的,是户部一位资历极老、人缘极好、但能力确实…比较平庸的王侍郎。
     王侍郎有个特点,就是特别讲究“体面”和“人情”,最怕得罪人。
     “这个嘛…”王侍郎捋着他花白的山羊胡,慢条斯理地开口,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张知府也是老熟人了,为官一任,爱民如子。
     去年水患,府库空虚,情有可原嘛。
     延期三个月,我看…可以通融。
     诸位同僚,意下如何啊?”他环视在座的几位户部司官,眼神带着暗示。
     几位司官自然心领神会,纷纷点头附和:
     “王老所言极是,体恤下情,理所应当。”
     “延期三个月,于大局无碍,可行。”
     “张知府为人厚道,定会感念王老体恤之恩。”
     议事厅里一片和谐融洽的气氛。
     就在这时,坐在下首一直没说话的李承宗,面无表情地翻开了手边厚厚的《户部税赋则例》,手指精准地点在某一页的某一行,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附和声:
     “王大人,下官有异议。”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他身上。
     王侍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更和蔼的笑容:“哦?李郎中(李承宗此时已升任户部郎中)有何高见?但说无妨,大家商议嘛。”
     李承宗站起身,指着则例上的条文,语气平板得像在念公文:“《户部则例·地方杂税篇》第三章第七条明确规定:地方因灾申请税赋缓征,需满足三要件。
     其一,灾情须经户部派员核查确认,并报陛下御览朱批;其二,缓征时限不得超过灾情发生年度的次年六月;其三,需附具地方府库收支详表,证明确无余力。
     三者缺一不可。”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王侍郎:“张知府所请,第一,灾情核查报告尚未送达户部,更未经圣览;第二,其所请缓征时限已至明年九月,超出则例规定三个月;第三,随文附上的府库收支表…下官粗略看过,尚有结余,远未到‘确无余力之地步!”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严肃:“此三项要件无一满足!仅凭一纸请托文书,就要擅自更改国朝税赋章程?此例一开,则例尊严何在?国法威严何在?!若各地纷纷效仿,以各种理由请求缓征、免征,朝廷赋税体系岂非形同虚设?!下官以为,此议,断不可行!必须严格按照则例办理!”
     这一番话,如同冰水浇进了滚油锅!议事厅里瞬间炸了!
     王侍郎那张保养得宜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当侍郎这么多年,还没被一个下属(虽然是新晋红人)如此当众驳斥过!而且还是用最死板、最不留情面的方式!他气得胡子都在抖:“李…李承宗!你…你怎可如此不通情理!张知府乃朝廷命官,体恤民情,稍作通融,亦是权宜!你…你死抠则例,罔顾实情,岂是为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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