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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一条疯狗[2/2页]

乱金阙 清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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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不说,谢嫔的脸怎么也肿成猪头了?
      谢嫔想起皇帝刚才对她的责骂,还有薛乾那冷硬的巴掌,忙摸着自己的侧脸,吃痛地往后挪去,眼神躲闪。
      “妾身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惹了陛下责罚,此事妾身知错了,往后必然不会再犯……”
      绝不能让太后娘娘知道,刚才,她连芝兰殿都非议上了……
      兰溪没再关注这个。
      而是行至那死去的宫女面前。
      面部虽被血污给掩盖了,仍能看出眉眼间的稚嫩之色。
      双眸大大的睁着,眼底尽是惊恐与幼态。
      这宫女,顶多十一二岁的年纪。
      兰溪叹了一声,俯身,帮她合上双眸。
      “这名叫柳儿的宫女,查一下她在宫外有没有亲人,祖籍在哪里。”
      “尸体运回祖地葬了吧,这样百年之后,也能有个后人的香火祭奠。”
      “除了她的私人财产以外,再拿出一百两银子,到时都交给她在宫外的家人,以慰藉亲人的哀痛。”
      凝霜忙将这些记下,屈膝道:“娘娘慈悲。”
      兰溪摆摆手。
      举手之劳而已,算什么慈悲。
      天下众生谁的命不是命?若真慈悲,就该让这谢桥儿给这宫女抵命。
      可惜,谢桥儿父亲是江南总督,谢桥儿又身居嫔位……便是她,也不能张口说要命,闭口就让她见阎王。
      不过……
      死了人,总不能这么放过。
      “你——”
      兰溪指着谢桥儿的鼻子,“谢嫔言行无度,行为不端,难堪嫔位之尊,即日起,夺去嫔妃,降为贵人,迁出主殿,闭门思过半年。”
      谢桥儿骤然叫道:“娘娘!您怎能这样!”
      兰溪淡漠地收回手指,“降为常在。”
      谢桥儿不服,气得差点跳起来,“太后娘娘,您如此——”
      “答应。”
      兰溪不等谢桥儿说完,红唇微抬,语调冷寒。
      若她再不服,兰溪不介意给她一个最低等的官女子的封号。
      谢桥儿听到“答应”后,彻底蔫了。
      再看兰溪时,如看一个恶魔。
      哪有……这个样子惩罚人的!
      可事已至此,权势在人,她若再不依不挠,只怕连个答应的位分都落不下来啊……
      后宫之内,除了家世便要论位分了。
      她若真成了那只比宫女高半等的官女子,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在宫中混!
      谢桥儿恼怒地垂下头,极不甘愿的声音,从牙缝之中挤出来。
      “妾身……谢……谢娘娘教导。”
      兰溪叹了一声,看这满园的莺莺燕燕,疲惫道。
      “行了,今日之事,与你们聚众凑热闹也有干系,今日起,你们所有人闭门思过半月,禁止外出。”
      “是……”
      “回去吧。”
      兰溪命腮雪将这群妃嫔带走。
      柳儿的尸体也被双喜和那太医一起带走。
      人群流动后,御花园内灼燥的空气,暂得几分清凉。
      薛乾左右瞥了瞥,发现只剩下他一个电灯泡后,唯恐耽误主子大事,急忙闪身,趁人悄悄溜了出去。
      热风铺面。
      地上的血腥气,让兰溪的胃里,有轻微的不适。
      她皱了皱眉,面色染白。
      萧长卿担忧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早些回芝兰殿吧?”
      兰溪如刀子一般的视线,陡然刺向他。
      声音冰寒,难掩讥讽,“身子不适?你巴巴找人将哀家从芝兰殿叫出来,如今又在哀家面前装什么好人?”
      萧长卿眼底闪过一抹尴尬之色。
      兰溪又道。
      “这点小事,你岂会处理不好?”
      “一个国家都能治的了,几个女人的事,你还能掰扯不清楚?”
      “我怎不知你何时气性变得这么大了,刚才在芝兰殿吃了闭门羹,便将此仇记在心里,非要找个场子不行?”
      “借宫女之故,要将哀家从芝兰殿拖出来……”
      兰溪冷笑,眸光更冷。
      “如今哀家出来了,如你所愿,说吧,到底有什么话,你堂堂帝王今天非问不可的?”
      她又是这样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萧长卿很想帮她舒展那眉心的郁结,告诉他们二人之间,本不必如此紧张和狼狈。
      她想要的,他终究会给她。
      只是,很多话解释出来,她也不会信他的。
      敛去那淡淡的遗憾,萧长卿还是问起了天牢之事。
      “为什么要杀了韩允文?”
      兰溪猛地抬头,目光如电。
      “所以,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永远是你的朝事,对吗?”
      兰溪心头遍是嘲讽。
      她冷笑,“杀了便是杀了,想杀就杀,一个士子罢了……”
      “你那宫妃在御花园里杀了自己的宫女,你连点儿反应都没有,哀家不过是去了一趟天牢,杀了一个作弊的必死之人,你倒好,跟甩不掉的苍蝇一般,跟在屁股后非要问个清楚。”
      “你不觉得,你这个人有问题吗?”
      萧长卿见她误解愈发深了,解释道:“朕之所以关注,是想知道你……”
      “别说了。”
      兰溪厌恶地打断他的话,“你的那番心思算计,你我都清楚,何必在哀家面前装好人呢?你若真是好人,还能当得了这帝位?”
      “今日我也不怕把话说绝。”
      “我本就是个嗜杀之辈,哪天看不惯谁了,说动手便动手了。”
      “想来其他人你都不会太在意,除了韦府你那几位长辈。”
      “近来,韦安悬似乎在朝廷上很是嚣张,怎么……打量着我父亲退下了,往后这朝堂便是他的天下了?”
      “你回去给他打个提点,让他以后多少收敛点儿。哀家手底下有个杀手你也是清楚的,毕竟你那些探子都快把兰府给拔了,怎会查不出此人的存在?”
      兰溪愈说,心头愈冷。
      萧长卿防她跟防贼似地,她自然也得对得起他这份忌惮!
      “哀家手底下这位杀手,你也看出来了,就是一条无法驯服的疯狗,哪天不知道谁惹到他面前了,他可不管你是不是皇亲国戚,说杀就杀。”
      “所以啊,韦大人这么大年纪了,最好别再前朝秀他的下线了,早点退离纷争,还能落个功成身退,不然到时,身首异处,别怪哀家不念旧情,没有早点提醒陛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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