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想追赶,也无心理会。他的心塌陷了一块,渐渐下沉,形成空洞,不断扩大。他将自己置身忙碌,钻研权术,推演对策。偶尔空虚,便用欲望填充。那些妩媚的、清丽的、娇俏的,在他面前一一掠过,之后又面目模糊,再也忆不起。
府上的热闹和忙碌,他不参与。他只负责在最后时刻,压轴现身。他一出现,气氛就会变得严肃庄重,再调皮的弟弟也要乖乖坐好;他一训话,所有人都要严阵以待。不管年轻年长,个个仿佛畏惧长官责罚的新丁,局促不安,惶恐焦躁;只要他温言细语,一顿饭就会热情洋溢,笑声不断。
此刻,今晚,他选择第三张面具应对。胜利在望的喜悦在他体内流动,渐渐溢出。他喜形于色,不吝与家人分享。每个人都感激不尽,抓紧这久违的和乐,沉迷其中,不愿离去。
平陵城。
先克六人对县令大人的剥皮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证人、证词一一罗列,县令大人节节败退,城池岌岌可危。先克等人则步步为营,准备攻城掠地。
“县令大人,关于余风案,本帅所见所听与县令大人所说,实在是南辕北辙。”听完仵作声泪俱下的忏悔之后,先克说道:“之前言之凿凿的狱吏和仵作,先后推翻证词,不知县令大人有何解释?”
被点名发问,县令大人有种当面被人脱光衣服的难堪。怒火已经燃到他的胸口,即将喷薄而出。他强行压抑,咬牙切齿道:“卑职失察。审案时,操之过急,未曾细审,酿成错案。请大将军责罚。”
县令大人避重就轻。只要先克等人没有查出他与酒楼的勾当,他最多落个失察之罪。风头过后,又是一条好汉,可调任其它地方。所以,嘴巴上赶紧承认错误,是当下的上上策。
“县令大人一个不小心,就把一个单纯来做买卖的平民,活活打死了。”先克听出来了,县令大人是想将此案归为失察,落个轻罪了事。“还有,本帅很好奇,余风死后,他身上那些银两,怎么也不见谁提起?”说到这,他眼光掠过在场的人。
“是……是……”年纪最长,心理防线最薄弱的仵作嗫嚅道:“被……县令大人拿走之后,便不知踪影……”换了阵营,急于投诚,仵作迫切的想戴罪立功。犹豫片刻之后,下定决心对先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堂堂一县之长,竟成了连死人钱财都不放过的守财奴了?”先克语气讽刺,斜睨县令大人。
“是他年老糊涂,胡言乱语。”县令大人大声辩解。想不到为了几两银子,还被当众羞辱。县令大人恶狠狠的瞪着仵作。心中暗想,平时看你还能为我所用,听话老实,留你在这位置,赏你口饭吃。想不到背后给我一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先克懒得驳斥,反正事实胜于雄辩,终归会查清楚。
不一会,贺文在先克耳边说了什么,先克命将闲杂人等暂时带离。县令大人和酒楼掌柜则留下。
第64章 家事国事(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