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了……
我不想再回到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地方。
我脚步沉重地往家里走，走到门口时，突然脚步一顿。
老爸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满怀心事地坐在门槛，专程等着我。
见到我，他局促不安地站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停地搓着双手，想要说什么，却俩眼直勾勾地看着我，始终不敢开口。
地母娘娘清除了大家的记忆，却唯独保留了我爸爸的记忆，想来，也是希望我们父女俩能坦诚相见，好好地谈一场。
“小玉，回来了……”老爸率先打破了平静，他推开大门：“我熬了小米南瓜粥，煮了红薯，还炒了大头菜，你饿坏了吧，赶紧去吃饭。”
我眼泪唰的一下流淌下来，再也控制不住，掩面哭泣……
“哎呀，你这孩子，好好的怎么哭了呢？”老爸手足无措，想要触碰我，却又不敢触碰，手臂在面前焦急地比划着。
“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啊……”我咆哮道，明明坚硬如铁的心，看到他像往常那样为我准备早饭，我一瞬间忍不住破防了。
老爸也忍不住抹泪：“因为你是我女儿啊……”
他仰起头，不让眼中的泪水滚落，哽咽地说道：“你生下来的时候就小，半斤都不到，瘦得像只猴子，我当时就担心啊，我担心你养不大，好在老天保佑，一眨眼你就变成了一个大姑娘。”
“有时候看着你，我会忘了你不是我女儿，村里谁要敢提这事，我就跟他们急，把他们往死里打。”
难怪……老爸明明脾气很好，敦厚得就像一头大水牛，可在村里也算是混不吝的人，原来都是因为这事！
“本来我和妈妈就有些不清不楚，很多人见我这么护着你，也慢慢觉得你就是我的孩子，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到了……”他奋力地吸吸鼻子，方正的脸庞，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小玉，你恨我也好，就算要离开我，我也认了，只是……”老爸悲痛万分地别过脸：“想老爸的时候，想家的时候，或者……在外面遇到什么难处，都别忘了，还有一个家在这儿等着你……”
我眼前的世界突然暗沉，一颗心猛然向下沉坠，胸腔的酸涩伴化作泪水夺眶而出。
是啊，这儿是我的家啊！
父亲虽然自私，但他始终养育我长大，为了照顾我，他终身不娶，到老也没留个后。
过去的事虽然复杂离奇，我也不会原谅他，可养育之恩大过天，他陪伴了我近二十年，于情于理，我该还他二十年的情。
我默默地擦干眼泪：“我说了，你永远都是我的老爸，想什么呢？”
老爸愣怔了几秒，看那吃惊的神色，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深吸一口气：“不是说煮了粥吗？”
我摸着咕咕叫的肚皮：“我饿了。”
老爸受宠若惊，跌跌撞撞地往门内转身。
他走得太急，丝毫没注意到脚下的门槛，差点就被绊倒。
惊魂未定地站直后，他憨憨地朝我露出一笑：“老爸去给你盛粥。”
老爸刚进入厨房，屋檐上蜷缩的青凤鸟便开口问道：“主人，我可以去附近转转吗？”
她刚刚离开缥缈墟，对人世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我点点头：“去吧，别飞远了。”
青凤高兴地扑腾着翅膀，正打算起飞，她突然“咦”了一声，修长的脖子扭向一侧：“主人，那是什么地方？好重的黑气！”
第286章 报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