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连一丝一毫的清醒神智都抽不出——五脏六腑处都像是爬满了试图啃噬他的小虫，它们肆意啃咬着他，他痛得全身颤抖，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眼前人。
杀了他。
他想把她带走，自己就该直接杀掉他。
这个世界好乱。
好疼。
要毁了他们所有人……
可是，扶子春的长剑就这般抵住了他的胸膛心口位置，他垂眼凝眸往下看的时候，甚至好像能透过这层布料看到下面遮挡住的纵横捭阖的丑陋伤疤。
这里，怎么会有丑陋伤疤呢？
哦。
他隐隐约约地想起来了，他好像给谁取了心头血。
给谁呢？
取心头血干什么？
他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被谁蒙蔽上一层潮湿雾气，连带着他的心绪神智都跟着加了几分偏执的疯狂，他试图将迷雾挥散开，却在这时候听到了嘲讽怜悯的声音：
“她已经不要你了，她已经抛下你回到了她自己的世界。”
“你眼前的人是假的。”
“她鸠占鹊巢了你心爱人的身体，她罪大恶极，她屈意逢迎。”
“杀了她。”
“把眼前这个人给杀掉，你的爱人就能回来了。”
……
这些声音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直勾勾地往他的脑袋里钻，他连带着恍惚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是痛的，本想挣扎反抗之时，却又突然想起自己好像确实是被抛弃的。
是啊。
真正的陆汐颜已经抛弃他离开了。
她走了。
任凭他怎么挽留，她都没有再度回头。
……
想到这里的秦衍眼睛越发红了，他怨恨地盯着扶子春——然后又近乎仓皇地挪开视线，他杀不了她，那就去杀掉徐与安！
长刀再次举起。
但这次，却听得“啪”地一声。
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 心神不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