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亲生母亲在求她去死。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刷屏,饶是楚沉瑜无法感同身受,也从身体内感受到一股由心而生的无力感,以及愤怒过后仅剩的悲凉。
她应该生气,可她没有。
或许是早就从他们的所作所为中看透那一张张邪恶污浊的嘴脸,内心残存的恨意压过单薄的怒意,她甚至笑了起来。
?i丽清致的面容生动鲜活,挑起的嘴角笑意明朗又灿烂,楚沉瑜说:“好啊。”
玻璃茶几上摆着用来招待客人未削的水果,盘子旁贴心的准备有一把水果刀,她微微敛下长睫,唇边干净纯粹的弧度加深,“谷女士,现在这里只有我们。”
楚沉瑜的话无异于深渊恶魔诡异的呢喃,如藤蔓般将谷付琳缠绕,挠着耳廓引起细微痒意,催促着、诱哄着靠近。
拿起刀,秘密就会用埋地底。
谷付琳愣愣地注视着反光的锋利刀刃,没想到楚沉瑜轻而易举就会同意她的提议,她还以为要哭上一场,最后用亲情做要挟,楚沉瑜才会同意——可那也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你在犹豫,”楚沉瑜清朗如澈溪的嗓音缭绕耳廓,“因为什么?害怕,恐惧,还是——不敢承担后果?”
一声声低语宛若雷锤闷闷地砸到心口,横冲直撞。
谷付琳陡然抄起水果刀凶狠地朝楚沉瑜刺去,握着刀柄的手骨节崩出月牙似的白,手背青筋因为用力凸起,唯独指尖颤抖泄露几分心里真实的惶恐。
刀刃割裂衣衫,刺入皮肉的滞涩声令人牙酸。
滚烫炙热的鲜血溅到脸上,落到眉角眼梢,顺着脸颊滚入因为怔愣张开的嘴巴,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充斥鼻腔,她再也撑不住的松开手,捂住嘴巴蹲在地面竭力干呕。
楚沉瑜垂眸低视,单薄前胸赫然插着一把近乎全数没入的水果刀,疼痛感姗姗来迟地传递进大脑神经,她却连眉也没皱一下,颇为闲情逸致地整理被鲜艳红色浸透的白衬衫。
她自然有能力躲开,可如今看到谷付琳因为真的动手杀亲生女儿产生背叛的罪恶,又觉得相当有趣。
谷付琳终于吐完胃里本就所剩无几的东西,哆嗦地跌坐在地,恍恍惚惚抬起头,恰好撞进一双幽暗深邃的瞳眸里,里面清晰无比的倒映着她此刻狰狞的面庞。
她惊恐地避开目光,猝不及防看见满手鲜红,双眼宛若被针扎到般疼痛,她尖叫起来,捂住耳朵使劲摇晃脑袋,企图将这这些难堪的记忆甩出去。
“妈妈,我好疼啊。”偏偏楚沉瑜还在低声和她说话,音调犹带散漫笑意。
谷付琳用力堵塞耳朵:“闭嘴!闭嘴!不要说话,我叫你闭嘴!”
楚沉瑜果真没有再出声,嘴角噙着几分懒洋弧度,沉默无言地看着谷付琳发疯。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失血过多导致的眩晕积压着脑袋,她不得不撑住下颌稳住身形才能继续,而身体的痛已经习惯成麻木。
谷付琳终于冷静下来,转过头,面庞似哭非哭的扭曲着:“是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动手,然后想栽赃给我......”
她脑子被血糊成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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