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依山而建的个小村寨。
从高处望去，土坯的房子间偶尔升腾起的丝丝袅袅烟火，在诉说着它的存在与生机。
众人缓缓走近，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如同蒙古包一般的彩条布棚。
吹拉弹唱的白事儿乐队奏起似哀乐又似喜乐的不知名曲子，听得李向阳不时地蹙着眉头。向周围环视了一圈，只见一群看似逝者亲友的人们头上大多顶着白布孝帽，脸上挂着一副猜度不清是本色还是伪装的悲戚模样，年少无知的少年少女也有嬉戏或打闹。每到这时，附近的老者多会及时予以制止。也有老者满面的麻木，仿佛眼前的所有与他没有瓜葛，无论生死无论悲喜。老者的眼神木然而空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尊坐化的肉佛，又如同传说中的宇宙，吸纳着璀璨与晦暗的万物，成就着千秋万世的自我。
约莫是感知到了“异族”来临，老者半天都没有移动的玻璃体缓缓地动了一下。
“你们从哪里来？”
“村长，我是镇上派出所的。”
“那来作什？”
“有个案子来调查，还请您配合。”
“案子？俺们这里没有案子，只有生老病死。”
“那是谁？”
“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了吧，这是我们家族的私事，我们自己来解决。”
“这户人家姓叶吗？”
“不该问的，还是……”
“……”
老者颇为警惕地对着镇上派出所的领路青年发着逐客令。
见状，他退而求其次地缓步凑近了彩条布篷。
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学生一般的少年漫不经心地扳着手指头，那表情似乎在说我还有一堆功课要去做，这样耽误时间下去，何时是个头呢。大约是看出他的心思，领路青年靠近了他，悄声问道：“小崽，这是哪里？”
“叶家庄！”
少年脆生生地用普通话说道。
闻言，老者如同鹰一般的眼神立即就投射了过来。
应该是感知到了老者目光的犀利与讨伐，少年立即慌乱地就低下了头。
再也不敢多说一言，多回一语了。
李向阳带着一份翻拍的全身骨显像的spectct报告单，走到了两口小棺材边蹲着的男子。男子乱蓬蓬的头发上沾满了稻草，见到有人走过来，他抬起了黝黑的脸颊。一张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面庞上满是沟壑与草枝的划伤，有些已经结痂，有些半新不旧。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是经历过一场撕心裂肺痛苦后的木然。这木然与老者还是迥然相异，一个如同笼罩雾嶂烟海般的死寂迷茫，一个流萤着星空宇宙的笃然慧智。
“爹！”
还没等李向阳开口说话，男子一眼看出了报告上他熟悉的名字。一把抓过了印着核医学图像与诊断文字的a4纸，用力地贴近了胸口，方才的木然进化成了歇斯底里的嚎啕。李向阳霎时错愕，不知该从哪个方向来慰藉眼前这个“活过来”的男人。
滞怔了半天，李向阳才想起来腾出自己的手掌，轻拍着他的肩膀，暗喃着：“兄弟，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已矣，生者保重。”
或许这么许久以来，都没谁安慰过他。
李向阳这么言说，倒是打开了他的话匣子。
“这是我的双胞胎崽崽。”
他伸手指着两口小棺材，顷刻仰脸，任由涕泪横流恣意地蹂躏他的脸。
“他们是怎么去的？”
“不，不知道。”
“你爹又是怎么去的？”
“在医院。”
“生前吃过什么没有？”
“没有。”
“你再想想。”
“……”
男子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根本不正面回答李向阳的问题。
方才还隐隐感觉找到线索的他，这一刻陷入了沉默。
这时，汤辟谷、别野王、栗房哥、徐委员轮番走了过来。
李向阳向男子手中塞了两百块，便随着他们回撤到了彩条布棚边。
“李哥，我们发现了两处可疑的食物污迹。”
“在哪里？”
听到核医解密小组透露出的重大发现，李向阳顿时惊喜的亮眼冒光。
跟随着几个兄弟的脚步，一起朝房后的挪步而去。
汤辟谷指着地上一团蕈伞样物，歪头朝李向阳努努嘴。
“不要碰！怕是有毒！”
李向阳说完，便下意识地蹲在了地上，抓起一根树枝戳了戳，瞬间便暴露了整个形状。
“这个相对新鲜，像是烹饪过的蘑菇，之后被倾倒过的！”李向阳点点头说道。
“哦，还有一处，李哥过来看看。”徐杰辉拉着李向阳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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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真相只有一个（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