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瑟缩着偏瘦的身体,背上背着一个沉重的包,一只手插着裤兜,另一只手拖着一个行李箱,他抬起头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了店门。
韩辰的家位于靠近市中心的地段,离学校大概有一个小时的车程,需要转两趟公交车,韩辰一进店门,就看见妈妈坐在柜台处缝着鞋垫,“哟!你回来啦!”妈妈忙上前接过儿子背上的包,高兴得合不拢嘴,韩辰望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衣服,绝大多数都是自己之前没看过的,想来生意还是挺不错的,“那个季媛……送走了吗?”妈妈问。
“嗯……”韩辰径直往里走,无心地回应着。
“怎么了,儿子?生病了吗?”韩一惠一眼看出了儿子难看的脸色。
“没有……”韩辰低着头,不想理妈妈,他从里门走了进去,里面位于楼梯拐角处是一个简易的“厨房”,“厨房”靠里面是洗手间,韩辰上了狭窄而幽暗的楼梯,然后来到2楼也就是顶楼,这里只有两间房,一间是妈妈的卧室,一间是韩辰的,他的家——这两间卧室包括一楼的铺面都是妈妈租的,因这房子有了些年代,略显老旧,房租便不算高,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恒久不搬,韩辰渐渐对其产生了浓厚的感情,不过最近传出要对房子进行拆除的消息,母子两忧心忡忡。
韩辰进了房间,把行李箱搁在墙脚,妈妈跟在后面进了来,“饿了吗?妈现在给你做饭去。”韩一惠把包放下,再次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儿子,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出了门,下了楼梯。
韩辰看着自己的卧室,虽然有点小,并且平日里如果不拉窗帘光线便无法透进来,所以房间会显得很暗,但只要一把灯打开,黄色的光线便会铺满整个房间,显得温暖而安静,韩辰喜欢这样的感觉。
窗子设在门的对面,窗帘是黄色和灰色的格子花形,挨着窗帘的是写字台,写字台上堆放着很多的小说,而在抽屉里则锁着很多自己用笔记本写的小说,床设在进门的左侧,一把棕色的吉他摆放在床上,断了的第三根弦一直没想着重新按上,许多的足球杂志、电影杂志以及电影碟片随意地凌乱在床上,床尾的方向靠墙壁处支着一个鱼缸,鱼缸里别无他物,竟是几只黑色的棕色的小螃蟹,床所靠的一侧墙壁贴着一张托蒂的巨大画像,对面摆放着一个木质衣柜,衣柜旁边悬挂着一副白色的网球拍和一个颜色斑斓的滑板,足球滚落在写字台下。
韩辰突然觉得有点累,他一头倒在了床上,只想沉沉地睡去,什么也不要想,再也不要起来。
韩辰自小孤寂沉郁,多少源于他所生活的家庭环境,韩辰从小便与母亲相依为命,韩辰的爸爸张栋阳在韩辰9岁的时候便与韩辰的妈妈离婚,张栋阳在离婚前是一家电机厂的工人,离婚后他很快便与一个年轻女人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并在当地经营起了饭店生意,现在已然是一个很有钱的大老板了。
韩一惠过去则是一家袜子厂的工人,韩辰初中时袜子厂倒闭,韩一惠下岗,生活所迫,又要供养儿子上学,韩一惠必须另谋生计,于是选择了开服装店,经营女装的生意。
虽然日子过得并不富足,但韩一惠因为有了儿子的存在而感到欣慰和满足,只要将来儿子有了出息,自己就是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儿子就是她的生命。
当天晚上,母子两决定这个假期回老家玩,两天后他们便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老家是一个安静而清秀的小山村,那里住着外公外婆以及舅舅,韩辰坐在火车里抱着手戴着耳机,这几天韩辰的心情一直很低落,不太想和妈妈说话,他望着窗外不断更迭的风景,心情开始复杂起来,他好想季媛,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出现的便全是有关于她的样子,反反复复在心里难过着。
妈妈在韩辰的身边睡着了,她的头缓缓地靠向了他的肩膀,熟睡的她安静而脆弱,隐隐的皱纹横亘在她的脸上,她老了,一丝尖锐的不忍划过韩辰的心田,原来——自己的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女人需要自己去保护和疼爱。
狭小的空间、反复的“嗒嗒”声、轰鸣的汽笛声、翠绿的山色、黑色的隧道以及对面的陌生人……火车里的存在是一个异样的风景,身在其中,沉淀心情。
郑铭彦闭上眼睛,一口气灌下了今天所喝的第二十杯酒,晕晕乎乎的他全然不知他倾长的刘海已然被酒水所浸湿,老实温和的他成了同学们竞相惩罚的对象,电话震动了起来,郑铭彦迷迷糊糊地接听,是一个同学邀约自己参加明天的又一个同学聚会,人缘颇好的铭彦,同学朋友一大帮,聚会一个接一个,刺眼的灯光闪烁着,铭彦的胃里一阵汹涌,“哇”地吐了一地。
KTV里的红橙黄绿舞动了起来,迷幻的
第十五章 假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