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人家家里来了。要知道,许家能够在这扬州城里屹立几代不倒,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岂是别人可以轻易骑到头上的?
微微勾唇一笑,柳澜清从人群中露出脸来,笑道:“‘宁可抱香枝头死,何曾吹堕北风中。这两句倒是好,将这画中的意韵表现得非常到位。只是,‘花开不并百花从,独立疏篱趣味弄。这两句,却有点不应景了!”
高敬斜着眼,睨着他,说道:“那你到说说看,什么句子更恰当?”
柳澜清失笑道:“看高少爷你这话说的,这画是许大公子亲手所绘,恰当不恰当,自然该由他说了算。”说着,有意无意地对着许博英友好地一笑。
柳澜清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倒是让许博英心头对他多了几分好感。而且,他看着妹妹伊人的眼神,从来都是敬重、恋慕却丝毫没有狎昵、亵渎之心的。其实,以伊人现在的年纪来说,仍然呆在闺阁中,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想起这几年来,母亲不断地催婚,他有些头痛。妹妹自己的事情,他这个当大哥的还是不要随便插手,只帮她把把关就是了。心下如是想着,便有心看看柳澜清的斤两,笑应道:“既然由我说了算,你便说来听听,你要题个什么字,让我们大家都见识见识。”
柳澜清也不假意推脱,只笑道:“如今并非百花不开,菊花独香的时刻,而且,堂堂许府虽不是什么王府侯宅,但也绝不是什么疏篱小院。我看,倒不如改成‘信手拈来无意句,天生韵味入千家。宁可抱香枝头死,何曾吹堕北风中。的好。大公子这画,画中有诗,诗画相映,岂不是绝妙?反观高少爷你那几句,真有点生搬硬套的感觉,你莫不是从别处随意搬来的吧?”
一席话说得高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怒瞪着柳澜清,似乎就要发作。
见高敬就要撒泼,许伊人上前几步,娇俏地看着许博英,问道:“大哥,你觉得他改得怎么样啊?”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柳澜清。
许博英如何不明白妹妹这是想要调解此时的气氛,笑应道:“其实,认真说来,高世兄刚刚的那首诗的确是非常出彩的,不过,经了柳兄改过之后,的确更应景了!”话里将两人都褒了一顿,两不得罪。
高敬自打许伊人一出来,目光便胶着在她的身上了,听了许博英这话,面色更是好转,轻咳了一声,说道:“博英兄,伊人小姐,在下不请自来,还请见谅。我刚刚才听闻今天是博英兄的寿辰,匆匆赶来时,不想已经晚了。”
这高家和许家一官一商,虽然常说官商勾结,但是,他们两家却从来都是不对头的,尤其是这个高敬向来嫉恨许博英第一才子,和许博雅第一美男子的名号,而这两样,在扬州城里,他都只是稍稍他们二人,对许家更是不待见。今日这是发了什么风啊?
许博英一时摸不清他的来意,不过,看到他不时的那目光偷瞄妹妹许伊人,心头却已经了然了几分,眉头一皱,说道:“高世兄客气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日子,不过邀请了几个平日里喜欢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而已,没有亲自上门给高世兄送上请帖,还得请高世兄见谅!”说话间,带了几分刻意的疏离。这人可是出了名的风流种子,依着伊人的性子,怎么可能和他能够相处得来?而且一入侯门深似海,高家乃是官宦世家,他这单纯的妹妹怎么可能应付得来?
许伊人向来厌恶这种虚假的客套,插话说道:“想要来我们许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来的。总要有点表示吧!这位柳公子虽然是不请自来,不过刚刚的一番论道,倒是得到了大哥的认可。”说着,目光淡淡地看着高敬。
她这冷淡而高贵的表情,看在高敬的眼中,却成了挑衅。脑中热血上涌,顿时满腔豪情,大笑道:“看来伊人小姐是怀疑在下是想滥竽充数,前来混吃混喝了?如果在下不好好表现一番,伊人小姐恐怕都得将这些赶出去了吧!”居然学着柳澜清用了“在下”的谦称,这可是在高少爷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过的词啊!
许伊人冷哼一声,也不应他。
高敬也不气馁,对着跟在后面的随从招招手,便立马有人搬出了一张古琴和琴凳,摆好之后,又悄然退了下去。高敬对着许伊人殷勤地一笑,便一派风雅地在琴后坐定了。
许伊人心头冷哼一声,原来是早有准备了,今天是成心来卖弄的。自己这一句话,只怕是正应了他的心思。
161.两公子墨菊题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