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澜清清楚地感觉到,云若昔发怒的那一刻,屋内的梅花香,瞬间浓郁,浓郁得让人就像要喘不过气来,就像身体内的能量就要喷薄而出,将一切都给掩埋、埋葬了一般。
“滢滢……”柳澜清张了张嘴,心有余悸。
云若昔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重新又坐了下来,说道:“你睡吧!我不想睡!”
柳澜清不敢再刺激她,可是,他虽然也是几天没有睡了,可现在,他哪里还会有心情睡下呢?颓然地坐在床沿上,看着她的侧影,心头百感交集。
云若昔疲倦地摆了摆手,说道:“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柳澜清默然地垂下了头,不再说话。虽然,一再地坚定信念,他绝对不会放弃她。就算她不原谅他,就算她不想见他,他也会在她看不到的暗处,守护在她的身旁。可是,明明如此,他还是觉得撕心裂肺地痛。
云若昔静静地坐在锦榻上,看着窗外的深沉夜幕;柳澜清则坐在床沿上,看着云若昔明暗不清的侧脸。
“你要看着我看多久?说了叫你睡的,你听不懂吗?”云若昔的声音已经带着压抑的愤怒。柳澜清永远有着能够让她失控的魔力。
柳澜清苦笑道:“难道,现在,我连看着你的权力都没有了吗?这样对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云若昔回头,看向他的目光,冰冷而愤怒,冷冷地说道:“如果,你真的在意我对你的冷淡的话,你早就应该要走了。何必再在这里平白让我烦?”
这么冷血的话语,这么尖刻的语气,居然会是从云若昔的口中说出来的,柳澜清觉得有那么些不可思议。
柳澜清,其实就是个披着温润如玉的君子外衣的流氓,岂会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尤其是在他已经看到了云若昔的动摇,看到了云若昔眼中,因为他柳澜清而明灭不定的汹涌狂潮,他原本已经所剩无几的执着,瞬间就疯狂地飙涨了上来。
“滢滢!”柳澜清叹息一声,一步步,缓缓地走近她,“你总是这样口是心非,自欺欺人。”
柳澜清总是这样,能够将别人的一腔怒气化为无形,让人有气也发不出来。
云若昔不是能够做出无故迁怒旁人的事情的人,她一再地冲着他发火,可是,柳澜清却总是笑脸相迎。伸手不打笑脸人,云若昔还能怎样?
云若昔站起身,柳澜清见状,一闪身,拦在了她身前。
“你干什么?”云若昔怒道。难道,现在,她连行动都要受他的控制了吗?
“如果,你是因为我才想要出去的话,那不如还是我出去吧!”柳澜清说完,便真的转身,往外面走去。
“站住!”云若昔呵斥道。
柳澜清当真便乖乖地站住了。
云若昔解下了披在身上的狐裘披风,仍在一旁,爬上床,掀开了被子,躺在了床上,在被子里面,闷闷地说道:“睡吧!”似的,这一次,又是他赢了!
柳澜清又一次赢了。他心里是高兴的,但是,他却是不敢表现出来的。他先是走进里面,在温泉中,快速随意地将自己给洗了一遍,然后,运功将自己给弄干了之后,这才披上睡袍,将自己也塞进了棉被之中。
因为只有一床被子,柳澜清躺在棉被之下的时候,鼻尖嗅到的,是云若昔身上的梅花幽香,身体感受到的,却是她的并不炙热,却永远都没有蛮大的变化的体温。不灼人,不炙热,却让人觉得暖暖的,心痒痒的。
云若昔面对墙壁,侧躺着睡着。柳澜清只能够看到她的瘦弱的背影,和倾泻在枕上的乌黑的秀发。
柳澜清用手枕着头,静静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带着满足的笑意。
背对着柳澜清的云若昔,虽然闭着眼睛,心跳也是平静,呼吸也是平稳,但是,天知道,她并不比柳澜清好受。
可是,不仅天知道,柳澜清也知道,云若昔放松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紧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真的睡着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他都是熟悉的。毕竟,他们一起同床共枕了半年。
云若昔正在强行平稳着自己的心跳,突然,便感觉身后一热,柳澜清贴了上来,伸手环住了她,将她搂在怀里。云若昔正打算反身时,柳澜清温热的呼吸便贴在耳畔,轻轻地呢喃着,说道:“放心吧!我就是想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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