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可否捎上宋某同行?”
萧则接过小二递来的装满了江湖酒的酒葫芦,闻言侧身,道出段吓唬人的话来:“十四鬼门大开,萧某准备给你烧些纸钱。”
如他所料,宋徽衣果真欣然接受此段唬人的话儿:“鬼界距离此地万里,路途遥远,仙官,莫不然就地烧吧,宋某不挑地。”
萧则道:“你不挑地我挑地。”
宋徽衣往自个嘴里灌了一口烈酒,呛了两声,导致双颊略微泛红,舌头亦是打了结:“俗话说得好,秋后算账为时不晚。萧则兄莫要担心我日后反悔不认账,前生给你的那一剑,于你于我,确实是段尴尬往事,你怨恨我,我认,宋某自当人格担保,日后要我当牛做马,我定是毫无怨言勤勤恳恳。”
萧则道:“我瞧不出来。”
宋徽衣投来一个好奇眼儿:“什么?”
萧则将酒葫芦扣于蹀躞,模样儿漫不经心:“你人格也不怎么样。”
宋徽衣僵笑两声,眼皮子抽抽:“你倒是坦诚。”
萧则亦是露出抹僵硬的笑,一瞬后眉眼如常,转身离了。
前脚踏出门槛,却被酒肆小二匆匆喊住:“公子,公子,您那位友人喝醉昏倒了。”小二满脸赔笑,抬手指指趴在案上醉酒不醒的宋徽衣,“公子舍手帮帮忙,将您那位友人背回家里去歇息吧,您瞧瞧,小的这店里还有好些个酒客呢,若是他们撒起酒疯来,客官那位友人怕是会遭殃。”明里暗里提醒他莫要独自离开,好歹将人背过去不要影响酒肆生意。
萧则不想搭理,却亲眼见了那趴在桌案上的人儿挣扎两下,身形倾斜,噗通倒地,路过的某位脸红脖子粗的壮汉酒客差些踩到他,呸了声,大喊大叫道:“这谁家的娘儿们随便放在这里,赶紧领回去,否则别怪老子把他丢进垃圾堆里!”
宋徽衣挣扎起身,眼神却是埋怨至极似的,双手直面伸去,紧紧揪住了壮汉前襟:“这位兄台,你方才说谁娘儿们?”那般醉醺醺的模样还尊称对方兄台,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萧则得了不少趣味,杵在原地看戏。
壮汉呔声:“这娘儿们,老子不教训教训你老子就不姓朱!”捋捋麻布袖子,眼见着动手吓唬一遭,怎料宋徽衣一巴掌甩过来,提前将壮汉那张脸甩了通红。
壮汉手捂着脸满是懵逼地瞪他好些会儿:“你你你你你。”
宋徽衣整整衣裳,乖乖坐回原位儿,双手趴桌脑袋磕下去自动闭了眼。
小二欲哭无泪,可不得郁闷坏了,管他三七二十一急匆匆将萧则推到旁边:“拜托您将那位公子背回家里去吧,真要闹起来,十家酒肆也做不起啊。”近些日子好些个醉酒闹事儿的客官,差些将珍贵的江湖酒砸得精光,可不能再赔本了。
萧则确实有些无可奈何,摊上这么个不会吃酒的人。他伸出左手,准备拎着后襟将人拽出酒肆任他自生自灭,岂料手背碰了宋徽衣微微滚烫的脸,顿在半空,改抓手臂。
宋徽衣嘟囔嘟囔两声,身板靠过去,手臂绕上萧则脖颈,人儿一蹦?,便蹦?上去了萧则宽阔背脊,嘴边酒渍蹭蹭他衣服,再而口齿含糊:“麻烦背我回家里去,宋某,谢过这位公子。”客套礼貌得很,即使打了声酒嗝,搁前的两手胡乱摸摸胸膛,萧则脸面一沉,念咒整昏了宋徽衣。
可惜耳边热气腾腾,着实泛痒,他忍住丢人下地的想法,冷冷瞥眼闹事壮汉,面不改色离了酒肆。
小二过去搀扶壮汉,却发现那厮竟然被吓得尿裤子,惹得周围酒客捧腹大笑,说他至于吗大男人居然直接尿了裤子。
酒肆旁边是家客栈,那地儿小,也不比其他住店平稳。萧则驮人晃进客栈,一楼厅堂便有好些个尖嘴猴腮的土瘤子把眼瞧过来,贼兮兮的笑,盯紧了宋徽衣。
小二机灵,见宋徽衣是住了三日的老客,立马贴脸弯腰领路上楼,勤勤恳恳将人带至廊道尽头的小客房,再解释解释如今满房,请二位爷凑合着合躺一晚吧。此言说罢,得了萧则冰冷的眼,小二浑身哆嗦,怕是丢了魂似的,整个身子冰凉,匆匆忙忙将茶水送上楼,便没了影。
萧则将人丢到榻上翻窗离开,却耳尖儿地听宋徽衣嘴里嘟嘟囔囔我冷,身体左右翻动结果扑通一声翻倒落地,萧则侧身望去,借着屋内一盏烛火稀光,瞧见宋徽衣那厮蜷缩在地上手捂脑袋,似是撞疼得很,萧则沉默半晌,眉头微蹙,到底没把人扶送回去,手撑窗棂,眨眼不见身影。
第 12 章 012敲云逐山望新春1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