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曹寄芳沉默半晌:“忘了也挺好。”
宋徽衣凝重道:“可惜萧则记得我捅了他。”
曹寄芳同样凝重:“该忘的不忘,不该忘的倒是忘得一干二净,我总算知道他为甚留你进山了,敢情是特地空出时间折磨你的是不是。”
宋徽衣道:“与其瞎想倒不如直接去问本人。”
曹寄芳欣然:“我赌南衡故意为之。”
宋徽衣道:“赌注。”
“卫代画师李丕的唐宫雪夜轴。”
“蓝亭字帖。”
“徽衣,你忒没诚意了些。”
宋徽衣补充:“长运仙官提笔。”
“成交。”
两人两掌相互碰了碰。
此时此刻正歇在房剑阁勤勤恳恳拭剑的苏长运背脊发凉,打了两喷嚏。
两人歇在酒馆半时辰,不过吃了二两,曹寄芳那厮便瞎琢磨起来:“此地离得南帘很近,南衡仙官可别早已闻见震泽江岸尸乱,赶来了附近,若是碰不见咱们算好,若是碰上了。”曹寄芳笑着拍拍他肩膀,“别怪我到时候见利忘义,溜了。”
宋徽衣道:“好说,好说。曹仙官,万事以己优先,勿要顾虑我。”
曹寄芳摇头叹息:“若是换做旁人,铁定会说你这种好人模样搁哪儿都会吃亏,可惜我瞧透了宋仙官随遇而安处变不惊的面目,宋仙官你啊,搁哪儿都圆润得很,哪会吃上一点亏,就算吃了亏,也是秋后算账吧。”
宋徽衣喝了口温酒,闻言淡淡笑起来。
待雪落檐下,三里开外震泽江岸猛然掀起强劲暴风,树倒土滚,震得土地开裂,直直影响城镇,二人清醒,曹寄芳拽着他冲上云霄,下面却已跪了满地凡人。
宋徽衣睁眼,望见下方高空裂江,脚下发软,揪紧了曹寄芳手臂:“仙官发现了什么异常。”
曹寄芳道:“里面有厉害的东西。”
宋徽衣唔声:“是煞疠还是甚?”
曹寄芳道:“玉楼。”
宋徽衣奇道:“此地也有?”
曹寄芳笑道:“瞎猫碰上死耗子,总算是被我遇见了。”
落地后松了宋徽衣,曹寄芳眼见江内那股蠢蠢欲动的力量,玄光几欲破水而出,踏前一步,倒被横来一柄黑剑挡住去路,曹寄芳眉头微蹙,看清来者,笑道:“南衡仙官这是什么意思?”
萧则道:“若动之失衡,曹仙官担得起?”
曹寄芳道:“若不加以压制,江水冲淹城镇百姓,南衡仙官便能担得起是不是?”
宋徽衣觉得他们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中间岔话:“二位冷静,宋某下水试试压制玉楼,待其平稳了咱们再好好商榷,成不成?”未待回话,捋捋袖子预备潜水,反遭曹寄芳阻止。
曹寄芳道:“暗流凶猛,宋仙官这般入水不得废了全身气力。”
宋徽衣正欲说说道理,萧则越过二人,眨眼跳了江。
宋徽衣见江底黑流湍湍之势,竟没了心思说理,眉头微蹙,明眼人曹寄芳自然瞧得出,道:“南衡仙官厉害得很,不必担心。”
宋徽衣却将包袱递给曹寄芳:“劳烦曹仙官帮我拿着,万万不能沾水。”说罢,引出避水符便投身跃水,被留原地的曹寄芳瞧瞧包袱,再瞧瞧滚滚波涛,略有些无奈,挑了空地坐着等消息。
玉楼埋在江道深黑凹沟里,宋徽衣入水后震动已逐渐平息,再后加把劲游到更深处去,直到玄光入眼,玉楼露了半截身,光芒盛然,前方萧则左手覆石,正以灵平气,不料江内万里外的重叠煞疠袭来,持续窜进萧则身体。萧则名号祸乱,受之坦然,因他千年斩杀祸乱,因果孽障之身,极易遭到天地煞疠吞噬,这便是他为何自主封印。
萧则习以为常,原是打算生吞煞疠以平祸乱,不料宋徽衣半途搅局,双臂搂住他腰板,慌乱中喊了:“萧郎。”就算萧则平日多么从容不迫,遭遇这种情况,已是愣了良久:“你疯了?”他右手握紧了宋徽衣手臂作势扯开,宋徽衣死缠着,抱得更紧了:“南衡仙官,你信我。”
萧则脸面却愈加复杂:“我能信你什么?”
宋徽衣沉声道:“我有法子,我不会要它害你。”
第 24 章 024淤泥地一苇渡关7[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