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扣住房稷下颚,那张脸慢慢挪过去凑到房稷唇边儿就要吻过去,房稷侧开脸,面色微妙道:“王爷,现在不大适合。”
苏长鄞询道:“将军觉得什么时候最为适合?”
房稷瞧他半会儿:“没人的时候。”
苏长鄞眼睛微微上挑,考虑片刻,欣然回答:“好。”话音未落,房稷抽剑一把抵住苏长鄞脖颈,他面目寒窒、阴冷、果断、惶恐、不安多种复杂情绪混在一块,苏长鄞并未躲避,哼笑声,“将军为何这样。”
房稷嗓音有些颤抖:“你不是苏长运。”
苏长鄞再询:“将军何出此言,我怎地不是苏长运。”
房稷闭闭眼,绝望陡上心头:“他不唤我将军。”
苏长鄞沉默良久,随后赫然大笑,两手拍拍:“猜得不错。”
房稷眼眶泛红,一字一顿道:“你一直将我们玩弄于股掌间。”
苏长鄞道:“是。”
房稷低喝道:“畜生!”挥剑就要砍下去,远处早已有弓兵瞄准,数十箭矢在城下众民喧闹里刺进房稷胸膛,身板如同刺猬,他浑身僵硬站在原地,视线模糊,几度就要跌倒,咬牙恨齿,朝苏长鄞挥砍:“你去死!”
柳如意背后偷袭,持剑刺进其胸膛:“皇上恕罪,杂家救驾来迟。”
苏长鄞却望着房稷,摆手:“扔了他。”
房稷却回光返照,猛然奋起以掌震开周遭数名士兵,随后轻越高墙,一剑斩断紧勒住苏长运的麻绳,却也迅速坠下地面,房稷以身为垫,抱着他狠狠砸在实地上,周遭百姓惊慌失色,皆皆没反应过来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房稷一口咳出鲜血,抱着他跌跌撞撞爬起来,可惜军督府还是赶到围堵:“大胆房稷!竟敢行刺?樟纪酰
周围平民指指点点,面目错愕、惊恐、难安,房稷双膝跪地,身心绝望,脑袋嗡嗡声,垂眼望向怀里睡着的苏长运,眼瞳积泪,紧咬唇边,哑声道:“对不起,长运啊,对不起,我这就带你离开。”搂紧苏长运后缓缓站起身,军督副面目震惊:“大,大胆房稷!放下苏长鄞!束手就擒!”
房稷怒然瞪视:“眼瞎的!他不是苏长鄞!他是?樟纪酰
周遭喧闹与方才相比更盛一筹。
副将见局势不对,低声道:“砍了他脑袋。”
将士得令,抽出铁剑对准房稷脖颈便全力挥砍落下,却被一道无形力量半途阻挠,再那么眨眼,哪里还能见得围困中央的房稷。
起初他不大能分辨清楚那对胞兄弟,因为有十成相像,后来文丞相私底下透露,苏长鄞性格沉稳内敛,而胞弟苏长运性子热诚坦荡,却也暴躁,暴躁不知是不是贬义词,自从他见到苏长运咒骂某位成日流连花街的书生时,才清楚文丞相其然将胞弟夸了底朝天。
他确实是个断袖。至于为何变成断袖,这种问题连他本人都是云里雾里,毕竟他心底里没喜欢的人,直到梅园里苏长运戏唱长安四首,手摘梅枝的情景,要他心脏动了两下。
他觉得这不是一见钟情,那只是有些,巧合罢了。
对,是巧合。
后来房稷发现了自身莫名其妙的一坏毛病。
他总是在偷窥苏长运。
若被苏长运知晓,指不定如当日谩骂书生那般谩骂他是个不知轻重的神经病吧。房稷汗颜无地,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念想苏长运的时候,遭不住身下动作。
这是情难自控,是个人都能理解。
宋徽衣背地里将他们传转到完樾城外后,与萧则继续隐身目睹结局,见房稷面目呆滞抱着苏长运狼狈坐在荒地上,他连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都不想动脑筋去思考,嘴里细语喃喃:“长运,是我对你不起。”双眼无神,唯有垂目端详苏长运的时候泛有泪光,“我说过,这条命,整个魂都是你的,长运,接受我吧。”房稷俯身,张嘴覆住苏长运唇瓣后,周身逐渐泛起水蓝,微光漂浮不定,苏长运的魂魄得以修补重铸,代价却是房稷的死。
苏长运醒了,房稷便消失了。
苏长运眼望灰白幕空,却见零星水光像极了谁的视线,抬手摸过去凭空抓了抓,置在心口,闭闭眼。
宋徽衣询道:“你早知道房稷真身是谁?”
萧则倒问他了:“你说是谁。”
宋徽衣安静半会儿:“寄芳。”
第 38 章 038他年应瑶阶折梅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