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出被窝,满头蓬乱的发,直瞧萧则:“我……你……”想说也不知该说什么,尴尬且迟钝,“我们昨晚。”
萧则嗯声,直言不讳:“睡了。”
宋徽衣脑袋哪根筋崩断:“仙官,其实睡有很多种。”
萧则身板慢慢挪过去靠紧了他,笑问道:“宋仙官想要哪种?”气息亦逐渐接近了,宋徽衣直直望他,眼神却有些抖动:“很,平常的那种。”
萧则挑眉:“与实际略有落差。”
“落差?”
萧则故作头疼:“宋仙官说梦话骂我是个登徒子,这算不算平常?”
宋徽衣顿半晌,清楚萧则在说胡话,与他相怼:“事实上确实有些登徒子。”
萧则低笑声,抬手弹了宋徽衣脑袋:“精神不错,起了。”
宋徽衣抬手摸摸脑袋,见他弯腰拾衣物的背影:“多谢。”
萧则侧目望过来:“想谢的话宋仙官原地蹦两下给我瞧瞧眼儿。”
宋徽衣坐起来,闻言无奈道:“萧郎你真会开玩笑。”
萧则道:“我没有。”
宋徽衣再度望过去,见他那脸诚恳正经且坦然自若的模样,他还真没开玩笑:“……蹦两下?”导致宋徽衣不得不怀疑萧则近些年遭遇了什么导致有这种古怪习惯,不过源头应是宋徽衣自己,他无奈扶额。
萧则点头嗯声。
宋徽衣道:“好吧。”穿鞋下床伫在原地,在萧则看戏的眼神下里,人真蹦哒了两下。
萧则道:“不头晕吧?”
原来是担心他还有甚不舒服。宋徽衣顿了顿,摇头:“没有。”
萧则将那件玄黑流金披肩抛给他:“先穿上吧。”
苏长运寻觅遗忘的前半生,却忘记了遗忘是自己的选择,因为最好的人丢失在过往,他选择抛却自身,重新开始,可惜如今,故土重游,记忆难免回溯脑海……原来忘川水也不一定有用,苏长运抚住心口,仿佛那夜那一剑的痛楚犹在。他怎会想不起那厮,叛他戏弄他恶整过他的人,模样早已印在了骨子里,与苏长鄞一个性子,果真蛇鼠一窝。
若不是少司命诚然告诉他房稷是神仙真身下凡历劫,他还真想不到那厮竟是仙僚,苏长运面目阴鸷:“告诉我他是谁我要去宰了他。”
少司命摆手劝阻:“那什么,咱们天界禁止此类决斗。”
苏长运撇头望过来,不耐烦轻啊一声:“说到底当初还是少司命暗中摆弄,将我与房稷的线牵扯在一块。”咬牙切齿,“少司命您且安稳坐着。”
少司命见他如此,道:“非也,你俩姻缘可不是我主动牵的,是你啊长运仙官,原本房稷历劫历得好好的,你这个变数半路截他,将他那颗心勾走了,还怨我怎的?”苏长运怔了怔,嘴里呢喃:“是我?”少司命见他面目复杂,继道:“长运仙官何必这样,大家和气生财不好吗?”
苏长运道:“有些事自己经历过才清楚这不是和气生财便能解决了的,少司命大爱世人,助其超脱苦难,难懂我这种小眼儿人的心思,我只想还他一剑罢了。”
“那便还你。”白雾浓重的不远处,曹寄芳走过石道缓步踏近,周遭灯火逐个亮起,幽幽的光芒,笼罩旁侧几树梅花枝桠,清冷香味扑面而来,少司命不知何时离开,空地两人,面对面相望,苏长运攥紧双手,过往面孔与曹寄芳相叠,房稷的脸总算清晰起来:“真的是你。”
以宋徽衣对他们的了解,处理旧事必得耗费不少时间,随后想想,曹寄芳虽风流随性,在正事儿上却难得认真,再加上对方是苏长运,必然得小心翼翼对待。没什么好担心的,眼下要务是那块天柱石,至于皇城里那位?樟季烤购稳耍?匀坏们鬃晕矢銮宄?
与少司命同躲在暗丛林里偷听他们窃语的宋徽衣游离半会儿,陡然听得不远处曹寄芳迟疑道:“长运仙官,五百年前那遭历劫失败,回天后囫囵睡了一觉,便甚也不记得了。”
宋徽衣闻言,脑袋晕乎差些跌倒在地:“少司命?”
少司命轻啊声:“忘记告诉你们了,当年曹寄芳复生死人苏长运,渡劫失败,修为重损,生了场重病后再没记得凡界的零星半点事。”
宋徽衣以为长运仙官定会追人挥砍,却见他身形轻轻晃了晃如同秋日凋零枯叶有气无力,苏长运失笑道:“我找的是房稷,不是你。”
宋徽衣想到当年房稷拥人坠城以身渡魂,何其果断,心情莫名复杂,苏长运喜欢的那个房稷,可能是真的不在了吧。
第 39 章 039他年应瑶阶折梅7[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