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没听准曹寄芳所言,宋徽衣揣揣然转身离开前厅,萧则早已不知去向,想着可能与那封信件有关。他预备去后院话绿树再后遭的那汪湖水沿边闲散钓鱼,来回折腾竟也过了半炷香,平松手摸胡须,意味深长道:“宋仙官切莫因小乐忘却正事。”外处白雾蒙蒙,一打走几步便不知方位,宋徽衣立在廊下探探风向,只见那风儿将话绿树直直斜吹了起来:“我知道。”他将兜里骨扇抛到平松怀里,“变故之时,还是平松你来保管较为妥当。”
平松道:“你可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了。”
宋徽衣道:“何为最坏的打算?”
平松揣着双手回答:“无非降十八地狱。”
宋徽衣道:“你说得略有些可怕。”
平松喔声:“那劳烦宋仙官再努力些。”
宋徽衣弯眼笑起来:“平松仙官可是忘了将自己算进来?”
平松将骨扇抛还给他后揉揉肩骨,整得那脸儿粗白眉毛揪在一块:“老朽不过是个后勤,您还总闹瞎折腾,这老身骨再经两年便折不起了,宋仙官可有考虑过老朽退休待遇方面?”
宋徽衣开扇摇晃两下,满脸纠结着嘟囔两句:“不急,不急,这待遇嘛定然有的,就是宋某近日腰兜略紧……”平松失笑两声暂且放他这一回,遁土离了。宋徽衣收敛神色,正欲弯腰提来张小四脚凳,苏长运正杵坐在内堂吃茶,仔细瞧望两眼,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因长运仙官决意将自我压制后,人至今未醒,宋徽衣没说不好,若这种情况对苏长运是自在的,那便是自在的。拿起四脚凳:“长运,可要与我一块挪去钓鱼?”
苏长运道:“好。”
没得素日里那种无常变换的神情,宋徽衣微微挑眉,心道果然略有些不自在。
揣着竹竿鱼篓子,踱至那方避雨亭下隐匿水泽岸边,去了白雾,那方斜阳驻拢在草树上的光略有些刺,苏长运微微眯眼,见宋徽衣选了空地放凳坐下,又给将竹竿甩去水里,吟吟雾气循着水面飘忽,野鱼游在透水里,不远处传来悠悠笛声,苏长运问道:“是谁在吹笛。”
宋徽衣却是静然提手,以食指抵住自己唇瓣。
苏长运便与他并肩坐着,见宋徽衣哪般钓鱼又是哪般姿势,便一个照样,投下第二个鱼钩,轻声道:“能钓到鱼吗。”
宋徽衣亦是轻声道:“今晚煲鱼汤罢。”
苏长运乖顺颔首:“我喜欢吃鱼。”
宋徽衣略有些惊讶,心道这厢莫名自在了,因着苏长运前些时候可根本不会将喜欢或不喜欢的东西真心讲予他听,嫣然笑道:“那我们得加把劲了。”唔声,“萧郎也该喜欢吃鱼。”
苏长运静瞧着水面,片刻后回答:“山主他不喜欢。”
宋徽衣嗳声:“为什么?”
苏长运摇头:“听闻他以前很喜欢,我只是听闻。”
宋徽衣微微笑起来:“原是这样。”沉吟半晌,“你与曹寄芳谈得如何?”
苏长运道:“没谈得如何。”
那大抵是还需缓和些时候罢。
远点儿笛声总算停止,一时辰后,竹竿依旧没甚动静。宋徽衣口渴,随手倒两盏温茶,递到嘴边给润润嗓子,见苏长运依旧专注着竹竿动静,温声道:“长运仙官不必如此认真,钓鱼只是图个安静闲适,钓没钓到便随它罢,不必死磕到底。”
苏长运如今似乎多了执拗,摇摇头。
宋徽衣便喝完了那盏茶,满脸享受劲儿地朝着阳光眯眯眼:“好些时候没遇见这么个懒散了,还真是惬意。”
原本躺在话绿树主干顶上休息的曹寄芳睁眼,耳听前方水泽里说话声儿,稍稍打量后便清楚是谁了,翻身越下,窜去那边湖面上站着,询问他们今晚是不是吃鱼。
苏长运见了他脚下湖面未起一层波澜,面不改色盯着竹竿,依旧没吭声。
宋徽衣回答:“是,不过可惜,一条鱼也没上钩。”
曹寄芳眨眼显在他们身后,弯腰仔细端详小蝶里的鱼饵料,动鼻闻闻味儿便知饵料缺了味小白虾:“这里鱼类挑食,都喜欢海鱼类的味儿,专混草不合它们口味。”
宋徽衣喔声,新奇道:“原是这样,长见识了。”却见曹寄芳指腹磨蹭着自个腰际那支花纹精致的笛子,询道,“方才是你在吹箫?”
曹寄芳道:“闲来无事,便吹了吹。”
宋徽衣隐约记得此调原是苏长
第 48 章 048他年应瑶阶折梅16[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