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三稀里糊涂听完他长段的话,哼唧哼唧两声嘟起小嘴巴:“不露尾巴难受。”身后那条龙尾躺在地板上,正左摇右晃着好不生动,苏长运问他:“被毒蜂蛰就不难受了是不是?”
龙三展开双臂跳上去抱住苏长运脖颈,哼哼唧唧道:“难受。”苏长运做爹当妈似的拍拍他背脊安慰着:“行,难受,嘴馋不馋,我捎点冰糖葫芦给你。”
原本满脸皱巴巴的龙三在他怀里顿时眉开眼笑,嗷呜声:“要甜的。”这脸欣喜模样整得苏长运忍俊不禁,直直咧嘴笑起来:“就晓得甜食,怎的和曹寄芳一个德性。”寂静良久,龙三瞧他神色呆滞望着窗外落雪,弯弯脑袋,凑过去抱住长运脑袋蹭蹭:“长运不难受。”
第二日,苏长运回四合山,瞧瞧那些卧床病患,皖霖告诉他,萧则依旧闷着闭关不愿见人,他知是因宋徽衣,如今状况足以表明萧则陷得万深,苏长运便立在洞前好声好气说了半日,仍旧没音。甚巧,平松来了,见苏长运此等窘况,摸摸胡须:“确实头疼,你不知道吧,萧大人昨日瞒着咱杀去天界,将地基搞得东倒西歪。”
“他偷偷去的?”苏长运头皮发麻,没甚耐性了,转身越进山洞,平松紧随其后,经过长而弯曲的深黑甬道后得见刺眼光芒,却见萧则盘坐在原地闭着眼一动不动,嘴边还淌着血,苏长运喊声,没反应,伸手拍了拍,只见眼前的人化烟顿散了去。
平松哎哟声:“这是分\/身罢。”
待回北殿,皖霖躺在院前晒阳,还有好些群地灵与小狐狸窜着雪堆里玩耍,顶上日头照着,苏长运有些晕眼:“天上什么情况。”他还真不敢想象被萧则破坏的仙宫是怎样盛况。
平松琢磨道:“据慕糸仙官所言,昨日大人上天后,半句话不留便劈断了太和殿,所幸天帝并未待在里面,不过却也被萧大人的几句毒话气吐了血,随后要回了宋老板几件随身物件便离了,原以为萧大人会回来……”叹息声,“也不知在哪里。”
苏长运摆手作罢:“萧则闲云野鹤惯了,老先生不必忧虑,时辰到了自会回来。”忽又想起囚兔那个人,那日急回四合山却被半路拦截,一战下来,那厮实力确实不容小觑,“我在天界时未曾听闻囚兔的名号,想来是之后新飞升的,可我瞧他实力,着实不大像个新人。”
皖霖闻言望过来:“说起那位红衣少年,我以前似乎在哪瞧见过,长运,可能他是活了老久的散仙,不过那等厉害,与咱们萧大人拼战,说实话,还找不出几个有模有样的,那小子究竟是什么来路。”
平松却沉默不言。
第二十八天归墟岸。
天面虚无,平水如镜,广阔无垠,仙雾缭绕,彩光四溢,暗流涌动声自远处传来,乱石堆积处,萧则坐在那里,五指握着那块琉尺玉,神色无光,只是闻见黑水深处的声音,怔了怔,极力望去深处,没动静,又是幻觉,收回目光,身后传来阵轻蔑的笑声:“祸乱神,地界一战让我心生钦佩,只是可惜,你保得了地界,保不住宋徽衣。”
萧则起身后侧目望去,见囚兔立在水岸上,他周身仙雾弥漫,红衣飘飘,束着精致发冠眉眼藏笑,怀里抱着封印的剑,面目与长安城如初,是个少年郎,囚兔依旧惋惜着说:“我也可惜啦,本想要他当我媳妇儿,没想到他命不大硬,就那样死了,?G,你说说,那位仙官是不是真顶好看的?唔,我若是去里面找出了他的墓,来个冥婚是不是也挺——”
萧则出剑利索,直面冲去将对方击至数里远,飞沙走石,被嵌在石壁里的囚兔吐出口血,反倒咧嘴笑起来:“这才像话!”后果断持剑急速冲刺,挥向萧则的脸,剑器相抵,电闪火光,四目怒对,周遭海水猛然掀起层层巨浪,守在此地的小仙子只能瞧见半空两瞧不清影子的光电来回闹腾,小仙子捂着眼,气得唉呀唉呀两声:“归墟岸此等静谧地岂能你们这般胡闹!”
萧则将他打至第二十七天乱混石,双方迎面直上,滚雷穿石,难分难解,目睹全程的那些小仙子不能评判谁占上风,只是双方都没有停战的意思,从乱混石一路斗至天界,正在重建的天界被再度打击,几座殿面接连掀挥,导致凡界雷雨滚滚,火石急坠,好半个月不停,可谓是天灾人祸。
天帝游在九天其外,无神顾及。此番由少司命出面,执杖施法构造结界,暂且阻止了那两混账的毁天灭地,他头疼着揉揉额角:“囚兔仙官,上回你打穿地界这条罪还未定下,如今又给我来这一遭,是存心的是不是。”
囚兔弯眼笑道:“那不是,我昨日说得明明白白,明明是裘公那厮忽悠我说地界有很多好宝贝,故才脑袋糊涂,毁了碗星坑。我与裘公,绝无勾结那一说法呀,我是被逼的。”
少司命笑道:“今日与萧大人又是什么情况?总不能是他忽悠你吧?”
囚兔挠挠脑袋讪笑道:“我方说想与宋仙官冥婚,被打了。”
“……”少司命瞥眼面目平静的萧则,无奈道,“也是你活该。”
第 89 章 089霜衣打扇借东风19[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