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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道朕不爱一人以谢天下,就像代侯那样。
      如果天下都不想我爱她,为了感激天下,那朕就不爱她了。
      那朋友呢?
      余殊对江枫的要求,一直是以君臣来的。
      所以江枫怎么欺负她,她都能平常心。
      毕竟君臣嘛,臣子吃亏是理所当然的。
      捏着鼻子也就认了,反正江枫也就偶尔让她生气罢了。
      相比那偶尔的不顺心,江枫的礼贤下士,她的悯恤百姓,她的雷厉风行,她的用人不疑,她的坦率真诚……优点太多太多,是个堪称完美的主公。
      不提别的,光是以身阻洪水之事,历数史书,未尝有过。
      即使是太.祖高祖,谁真的将百姓看在眼里?
      但是如果是朋友……
      余殊下意识想摇头。
      她对朋友的要求是很高的,这么多年她认识的人很多,但是她真正认可的,一个也没有。
      就是一个也没有。
      恩师是恩师,族人是族人,同僚是同僚,下属是下属,各司其职而已。
      江枫……
      余殊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一丝了然。
      江枫的魅力的确特殊。
      按主公论,她真的完美了。
      但是她总是超过君臣的限制,给属下更多的……妄想。
      叶祭酒许别驾且不提,赵长史,李清明,谁不是如此?
      如果止于君臣,赵长史怎么会郁结于心,李清明此前更是恶言恶语,从未停歇,何也?
      所求不止于此罢了。
      江枫的行为,很容易让人放任感情,而不是止于君臣。
      她此前以为,那是她不懂君臣之道,不懂克制,也是赵长史李清明之流,过于天真,过于贪求。
      但是现在看来……
      江枫自己起码得担一半的责任。
      她居然也想和她做朋友?
      余殊虽然心里嗤之以鼻,面上却丝毫不敢显,否则以江枫的小气,八成能折腾死她。
      她想通了,但又不能想的很通的样子。
      余殊无辜的朝她眨眼睛,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你能提醒我一下吗?”
      余殊想的很快,藏的也很好,江枫看不出来,但是她猜的出来。
      这龟孙子八成想出来了。
      然后她拒绝了。
      呵呵。
      示好都被拒绝,作为主公,江枫够悲催的。
      余殊也够横的。
      不过江枫也不是什么穷追不舍的人,余殊虽然难得,但也不是独一无二。
      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
      江枫也就不再多想,很淡定的转移话题道,“等遗迹事了,我准备去找嗷嗷。”
      “你在河东等我,顺便帮我把……”江枫干咳了两声,跟她挤眼睛,“你懂的。”
      余殊都没来得及感慨她放弃的快,此时被她挤眼,嘴角似勾非勾,不是很想笑。
      “主公说什么,殊也不是很懂。”
      “不如主公说清楚点?”
      白花花的雪地上,黑衣女子坐在石凳上,偌大的黍离树上积压着层层白雪,时而有雪花落下。
      红衣女子蹲在她身前,面容沉静,语气闲淡。
      江枫:“……”
      卧槽你大爷!
      之前不是才答应的吗?
      余小殊你变脸比我都快啊!!!
      江枫干脆不跟她说这事了,转头道,“你的府邸已经差不多了,年后你就可以搬过去了。”
      她道,“今年是赶不上了,明年年节,阿殊也可以将家人接过来,过年总要与亲友团聚才为妙,你说是不是?”
      她面容精致,笑容舒朗,看起来就让人十分舒坦。
      余殊蹲在她身前,闻言抬头看着她,无喜无怒道,“禀报主公,臣直系亲属只有曾祖,他年事已高,居于舒城老家,不良于行,自有其他姊妹奉养。”
      江枫只是找话说罢了,她就是觉得余殊不上道。
      然后发现她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她以前也干过。
      每次江枫主动,她转手就给拒绝了。
      江枫退后一步呢,她就开始不咸不淡的搞人心态了。
      上次这样,好像余殊就跟布拉格打的可惨了……
      江枫很想将她推翻在地,压着她的肩膀问她,你丫是不是属驴的?
      牵着不走,打还倒退?
      有毛病吧?
      想到就心动。
      心动就行动。
      余殊愕然至极,被一把推翻在雪地上。
      红衣炽烈,眨眼就沾染了白雪,惹眼至极。
      江枫施施然的起身,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阿殊招待甚周,不过我还有其他事要忙,就不必送了,且留步。”
      说完,她甩袖离开,黑色的背影挺拔自然,在一片白色中,越走越远。
      余殊看着她的背影,好半天才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
      手掌已然被雪水浸湿,她缓缓的掏出手帕擦拭手指。
      倏尔,她轻笑出声,“有趣。”
      目光不由自主看向院中黍离。
      “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
      还云湖?
      红衣女子随手将手帕丢在桌上,冷嗤了一声。
      “皆为谬妄。”
      转眼就到了年节,江枫开始了自己送温暖的道路。
      先谁呢?
      本来是叶瑜的。
      只是昨夜赵文景好像吹了风,受了冻,今天早上卧床不起,人病的迷迷糊糊的。
      年节一大早生病,前世今生,都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
      江枫于情于理都得去看看。
      所以她一出门,左转去赵襄的院子里了。
      赵襄的院子简约而清雅,处处彰显文人低调有爱内装涵比的特色。
      转角就是几座盆雕,抬眼名家真迹,都是浮云浮云啦。
      单论底蕴格调,全府包括江枫在内,都比不上她。
      “文景,我听说你生病了?”
      赵襄侧着身子,正对着门透风。
      她脸色苍白,身上仅着中衣,裹着厚厚的被衾,削瘦的小脸更显得病弱。
      江枫走来的时候还是比较轻松的,但是看见赵文景的样子,她立刻轻松不了了。
      她差点忘了。
      她是武者,赵文景是文人,还是个从小身体不好的文人。
      这个世界有时也颇为怪诞。
      明明有学者炼药师这种堪称神奇的职业在,但是民间获病,十之七八不过是风寒。
      熬过去就能活,熬不过去就得死。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吧。
      好东西有,而且时不时能给你个惊喜,但是百姓呢?一样都享受不到。
      其实江枫在气血散时,就开始思考要不要建立医馆,医校的事情了。
      只是她在这方面又有分歧。
      炼丹那么牛逼,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个职业扶起来?
      而且还能蹭学者的顺风车,正好和学者一起扶。
      当初墨白带她去看的那个丹师,就是学者体系的一员,九阶大宗师。
      后来因为墨白出事,江枫一时就断了这个念头。
      现在又突然想了起来。
      只是,她才建立军校,府库钱粮哗哗哗的淌出去,再花钱建医院,前期都是亏本啊。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心里琢磨着事情,江枫已然熟稔的坐在女子床前。
      “来人,将门窗关上,你们都退出去。”
      “诺。”
      侍人关好门窗,恭敬的退了出去。
      在女子的冷眼中,江枫摸了摸她的头,果真滚烫一片。
      皱眉了一会,江枫才道,“怎么风寒了?”
      “你不是天天裹着狐裘吗?”
      “大过年的,多不吉利,”江枫忍不住念叨,“老赵要是知道,八成得派人来骂我了。”
      赵襄冷淡的道,“有事?”
      江枫:“今天是年节,你猜我来做什么?”
      “我一大早脸都没洗,江礼就告诉我你生病了,”她道,“我不就急匆匆来看你了。”
      赵襄哼了一声,“哦,看完了吗?”
      “别挡着我吹风。”
      江枫:“我来送年礼的!”
      赵襄挑眉,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江枫拿出一枚雪白的玉环,“当当当当!”
      赵襄瞥了一眼,平淡道,“成色不错,哪抢的?”
      江枫不高兴,“怎么说话呢?怎么就是抢的了?”
      赵襄看着她,没说话。
      江枫哼了一声,“圣子来求庇护了,当然得上交贡品了。”
      “不过,这个可不止是块玉!”
      赵襄总算稍微提起些兴趣,脑袋稍微从圆滚滚的被衾中伸出来一点,“哦?”
      江枫将玉环递给她,“你将精神力探进去看看。”
      赵襄依言。
      很快,被衾里伸出一只削瘦修长的手,她嗖的拿过玉环缩回了被衾里。
      江枫眼睁睁的看着被衾动了动,刚刚漏出的小洞被她塞啊塞按啊按,堵严实了。
      江枫:“……”
      赵襄心情好像好了一些,但是确实疲倦,懒洋洋的耸拉着眼皮道,“东西我收下了,别碍事了,走吧走吧。”
      江枫:“你等我说完不行?”
      赵襄懒洋洋的嗯了一声,“快说……”
      江枫:“你把它挂在胸口试试。”
      赵襄抬眸,颇为嫌弃,“哪有人把玉环挂在胸口的?”
      江枫:“你挂挂就知道了!!!”
      “不挂。”赵襄断然拒绝。
      江枫手搭在了她圆滚滚的被衾上,无情道,“你不挂我就帮你了?”
      赵襄不高兴的皱眉,“你好烦。”
      江枫嗓音飙高,“你发烧了!”
      赵襄不高兴瞪她。
      江枫:“我怕你冷,除了储物之外,可特地让小黯设计了取暖防寒的符文,还能调解温度,你戴了就不用裹着大被子了!!!”
      “要不是看你天天冷的跟个傻狍子一样裹着貂裘到处跑,我才懒得给你搞这个!”
      赵襄眼皮单薄而纤细,闻言她不由掀了掀,颇为意外的看了江枫一眼。
      然后,江枫就欣赏到了,患了风寒的病弱文人,是怎么磨磨蹭蹭在被子里挂玉环的一幕。
      往少里说,她起码挂了一刻钟。
      就那么磨磨蹭蹭。
      动一下歇一下。
      被子里就像有只小老鼠一样,时不时动一下,看的江枫额头青筋一跳一跳。
      赵襄才不理她,好半天才弄好,疲倦的连话都不想说了。
      江枫看着她,她看着床下,眼皮渐渐打架,完全没有了世俗的欲望。
      江枫就这么看着她眼皮打架,然后渐渐快要睡着了,心情怎一个无语两字能概括得了的。
      “君侯,少主该喝药了。”
      江枫还没开口,赵襄却被吵醒了。
      她那暴脾气,毫不犹豫的吐出两个字,“不喝。”
      “滚。”
      江枫呵呵一笑,“给我,我来喂。”
      她笑眯眯的看着赵襄,“文景啊,良药苦口,你可是文人,傲骨铮铮的文人,难道你还怕药苦吗?”
      “不喝你的病怎么好呢?”
      “乖,起床喝药药了赵襄襄”
      她虽然看起来是在哄,脸上的表情却看得赵襄青筋跳动。
      勺子递到女子唇边,江枫笑的特别甜。
      赵襄看了她半天,吐出一个字,“滚。”
      江枫:“就不就不,你有本事咬我啊?”
      赵襄挥手。
      江枫的勺子稳如泰山,就连上面的汤药都一点没撒。
      赵襄连连伸手,结果勺碗一个都没打翻,额头都快生汗了。
      江枫屁事没有,她自己却已经累的满头是汗。
      赵襄快气疯了。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突然掀开被子下了床,抓起案几上的书追着江枫撵,“狗江枫,你给我死!!!”
      江枫大惊失色,“文景饶命!”
      作者有话要说:余殊:不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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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3 章 18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