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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可听闻过薄氏之名?”余殊见此,索性信马由缰,摘下斗笠钻入车内,十分认真的跪坐在江枫对面,一副正经君臣奏对的模样。
      江枫被她看着,不得不学着她正经对坐,“没听过,她们什么来头?”
      余殊:“后族。”
      江枫眼神闪过一抹异色。
      帝国向来有厚待外戚的传统,这样就衍生出来一些特殊的家族。
      后族。
      皇后的家族。
      当然,皇后毕竟是经常换的,能保证荣华的很少。
      比如卫臻的卫家,她就是标准的后族,即使是崇德时期都屹立不倒。
      理论上,她的兄弟也该入宫当皇后了。
      卫家为了维护自家的荣华,连续几代都想尽办法送人入宫。
      嗯,都是近亲。
      江枫很快将后族的事情回忆了大概,随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不会吧?”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薄家吧?”
      余殊漆黑的眼眸看着她,见她已经想起来,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就是你想的那个薄家。”
      江枫脸都有些扭曲,“什么仇什么怨?”
      余殊低下头,雨幕昏暗,江枫只能看见她白皙修长的脖颈,泛着冷白的光泽。
      薄家。
      高祖的皇后。
      高祖有子嗣,自然是有后宫的。
      这放在前世大概会被喷死,在这里却是政治正确。
      江枫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不需要子嗣,但是这里的人依旧以延续宗族为大。
      尤其是皇室。
      很显然,高祖没有江枫的决心。
      她不仅有后宫,还有不少,子嗣也不少。
      所以有的时候,江枫是真的感慨。
      古代社会的同性之情,真的太羸弱了。
      代侯二字,一说出去便是一片骂名。
      说她难见容于人,说她陡刻,说她霸道,说她傲慢……
      可若是真的傲慢霸道,她又怎会容忍高祖有皇后呢?
      高祖不仅有,她还有不少。
      爱不爱暂且不提,但是代侯肯定是真的爱高祖,不是傲慢,而是卑微。
      堂堂镇国重将,威风赫赫,极盛时,提兵数十万,战无不克,攻无不胜,半年破南安,执其长君问罪阶前。
      那是何等意气风发?
      被世人称为天将军,天神下凡。
      如果时间止于此,就好了。
      可惜……
      结果她最后沦落到草席裹身,曝尸荒野的地步。
      怎么能不举世震惊呢?
      将相不辱,更何况是代侯那样的身份?
      而且高祖也够傻逼的,居然花了三天才发现自己的爱将死了。
      丢人现眼。
      余殊抬起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江枫。
      江枫的表情十分复杂。
      愤怒,嘲讽,怜悯,痛恨……不一而足。
      余殊一时无法理解,她到底对代侯是什么样的看法。
      是真的同情,还是……只不过想要一个像代侯那样,忠诚无匹又天赋卓绝的将军?
      最好还能一心一意的喜欢她,满足她的征服欲?
      余殊心中哂笑。
      如果是这样的话,李清明不就是吗?
      眸中掠过一抹嘲讽,余殊又不动声色的垂下头。
      江枫终于回过神,问道,“我记得薄家只出过高祖皇后,后来就没与姬家有牵扯了吧?”
      余殊抬眸,浅浅的应了一声,“对。”
      江枫:“那她们是什么时候与你家为邻的?”
      说着,她又一拍脑门,“不对,余家离开京洛,搬到河内的时候,薄家早就离开政治中心了。”
      “应该不至于是故意的……吧?”她求证的看着余殊。
      余殊看着她,静静的道,“我也不知。”
      江枫:“???”
      余殊:“族中关于他们到来的时间语焉不详,想来是有意模糊,所以我也不知道。”
      江枫沉默了一会,“关系不好?”
      余殊嗯了一声,反问道,“你觉得关系能好吗?”
      江枫又沉默了一会,才叹息道,“也是正常。”
      “当初代侯身死,皇后绝对是主力之一。”
      代侯活着的时候,就像是高祖的白月光一样。
      而且论才华能力,乃至容颜,都是力压后宫的。
      江枫表情更复杂了。
      好家伙,她只是个可怜弱小无助同性恋,为什么突然就和高祖这种家伙成了一个职业了?
      她可没打算搞后宫,也没打算要子嗣。
      她干不出那么狗的事情。
      还好她不喜欢自己的将军,不然高祖真是凭一己之力把难度拉上天了。
      太特么离谱了。
      坑后世两百年,可能还得要一直坑下去,不愧是高祖。
      脑残绝顶的家伙。
      “江枫?”
      “江枫……?”
      “江枫!”余殊推了推她的肩膀。
      江枫回过神,“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余殊眼眸漆黑,有着一种奇异的惑力,语气温柔,大雨下显得极为让人安心。
      “丰碑至今不磨,播其恶于无穷。”
      刚说完她就回过神,看向了余殊。
      余殊漆黑的眼眸微哂,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嘲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那表情,就像是江枫一直伪装,此时一时不察说出了心底话,她猜中了。
      江枫被她那表情一看,立刻火了,“你什么表情?”
      余殊垂下头,收敛了情绪又扬起笑容,“没什么,你还要听吗?”
      江枫冷着脸,很不高兴。
      丰碑至今不磨,播其恶于无穷。
      是史书对代侯的记载。
      说的就是高祖她们的事情。
      下一句话是‘拨乱反正。
      史书的意思是高祖与代侯的感情是错的,而且‘播其恶于无穷,最后说还好高祖醒悟,拨乱反正。
      余殊的理解,大概是觉得她赞同史书的观点。
      以为她在装,装作同情代侯,装作理解,目的肯定已经脑补出一堆了。
      看见江枫怒意深沉的眼眸,余殊索性后仰,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你也觉得她是错的,对吧?”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她笑的肆意,“其实你没必要掩饰,因为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你说出来,我们说不定会有共同语言。”
      江枫看着她,突然一脚将她踹翻,“傻逼。”
      余殊怒了,“江枫!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你又如何?”
      余殊一拳就上去了。
      狭小的车厢里,两人瞬间打成了一团。
      本来余殊是打不过江枫的,但是她突然使阴招。
      就是镇北侯会的那个奇奇怪怪的招式,非常诡异,总能在关键节点让江枫腿一酸脚一酸的。
      江枫不知不觉就被她按在了身下,暴跳如雷,“余殊你死定了!!!”
      “放我起来,不然我嫩死你!”
      余殊的发丝已然乱七八糟,凌乱的发丝垂落,她冷笑,“这个时候还给我摆架子?”
      她手上用力,江枫腰酸软的不行。
      “阿殊……好阿殊……”
      “我错了……放过我吧……”江枫突然一软,放弃抵抗,抱着余殊的腰求饶。
      余殊都惊呆了,看着江枫的脸反应不过来。
      “阿殊~~~”
      余殊脸刷的红了,她连滚带爬的松开江枫。
      江枫一起来,露出了狞笑,然后二话不说一拳打了过去。
      余殊猝不及防被她打中小腹,疼的蜷起腰,随后是更彻底的暴怒。
      江枫也暴怒。
      但是……有的时候生气并不能解决问题。
      很快,她再次被余殊的阴招克了。
      江枫暴怒,“余殊你特么死定了!有本事你放了我?!”
      余殊冷笑,“放你起来再给我一拳?”
      江枫快气疯了,“你特么啊啊啊啊!我回去就让明止教我!!!下次我把你狗头打爆!!!”
      余殊不客气的冷笑,“等你回去再说吧。”
      说完她又一拳打在江枫心窝,看见江枫疼的弯腰,笑着问道,“感觉如何?”
      江枫趁她一注意,一拳打了回去,趁机锁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问道,“阿殊,我的好阿殊,感觉如何?”
      她还故意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余殊浑身一颤。
      江枫怕她又打,她怕疼,连忙转移话题,“阿殊我错了,我不该踹你,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回去我要给你穿小鞋了!”
      “我们冷静一点,回归正题,我还得问博怀杨的事情呢~”
      她短短几秒钟说了许多话,语气百变,连哄带吓的。
      余殊突然笑出了声,“江枫,你也不过如此。”
      江枫不以为意,“不然呢?我还能怎么样?跟你继续打?”
      “傻缺吗?好汉不吃眼前亏对不对?”
      “咱可以秋后算账对不对?”
      说着她反而放松了下来,“余小殊,你难道还有本事杀人灭口不成?”
      余殊终于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漆黑的眼眸满是嘲弄,想笑又不想笑的样子。
      她轻声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主公为表硬气,不如先把我手放了?”
      江枫呵呵一笑,“做梦。”
      “你特么不就是欺负我不舍得真对你出手吗?”
      这种贴身战斗她不如余殊,只要她动真元,余殊凭她那高阶真元跟她刚?
      江枫以指成剑,就能要她狗命。
      余殊被她说笑了,笑了很久都停不下来。
      “难道不是因为我对你有用吗?”
      江枫皱眉,“我就奇怪了,你平时表现的温温柔柔的,怎么心里这么多黑暗?”
      “你表演白切黑呢?”
      略微思索了片刻,江枫眯起眼,“余殊,你的那些书里,怎么没有韩非?”
      “你诸子百家都看,怎么单独缺了一本?”
      “他很有名的吧?”
      余殊看着她,没说话。
      江枫笑了,“看来我又发现了你忽悠我呀。”
      “法莫如显,而术不欲见。”
      江枫指尖戳着余殊的心口,“余小殊,你才是真正的演技派啊。”
      余殊嘴角嘲弄,“彼此彼此罢了,若论能屈能伸,殊可比不得主公你。”
      江枫丝毫不以为耻,“不作尺蠖之屈,岂有腾渊之时?”
      “头铁容易吃亏,你不知道吗?”
      “你比我好多少?大家彼此彼此罢了。”
      又对视了片刻,余殊道,“还不放手?还怕我打你?”
      江枫呵呵一笑,然后极为理直气壮的道,“当然,我怕疼!”
      “我觉得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你还是先乖乖被我抓着吧。”
      说着说着她又有点好笑,“我们怎么打起来了?”
      “刚刚说到哪了?”
      余殊嘲弄,“主公贵人多忘事,你刚刚一脚把我踹翻,又糊弄我让我放手转头给我一拳……”
      “不会主公都想当做没发生过吧?”
      江枫反问,“你不是打回来了吗?”
      余殊轻飘飘的道,“但是这口气咽不下去。”
      “草,你特么比我还记仇?”
      余殊露出了一个假笑。
      江枫思考了一会,总算回忆了起来,“不是你先嘲讽我的?别跟我扯什么说没说,眼神!”
      余殊眨了眨眼,毫无诚意的道,“这样啊,既然如此,那就算殊的错吧。”
      江枫呵呵,“你觉得我骗你?”
      余殊拒绝与她讨论此事,从她手中抽回手,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襟,梳头发。
      江枫:“丰碑至今不磨,播其恶于无穷,啧。”
      “高祖可不是播其恶于无穷,”江枫道,“害的我想勾搭人,都担心人家相不相信我。”
      江枫揉了揉腰,又揉了揉脸,感觉自己的脸被打青了,拿出镜子照。
      “我怎么跟她一个职业呢?”
      天光昏暗,她照了半天也看不出来自己到底脸有没有被打青。
      余殊表情极为异样,“你想勾搭谁?”
      江枫头都不抬,“关你屁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余殊:“李清明吗?”
      江枫皱起眉,“你能不能别提清明?”
      余殊眼神幽深,“难道不是吗?”
      “她对你就差临门一脚了,只要你主动,她必然不会拒绝。”
      江枫眯起了眼,“余殊,你逾越了。”
      她语气陡然阴沉,有种凛然的威势。
      余殊却丝毫不惧,“难道不是吗?”
      江枫冷冷的看了她一会,好一会才勉强将冷意收敛,淡淡道,“我与清明可不是那些恶心的东西能比的。”
      “她是我的心腹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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