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江枫:“你不会记仇了吧?”
她笑容古怪,“你看她可是千方百计不想被你知道呢!”
余殊很快回道,“不会,我早就知道了。”
顿了顿,她语气似乎有些讥讽,“而且她很正常,不喜欢女人。”
江枫开始不高兴了,但是她又不想和余殊吵,只能冷着脸不说话了。
忍一时风不平浪不静,退一步还越想越气。
江枫气势汹汹的走到她身前,“什么叫做不正常,你给我说清楚?!”
“我又不是喜欢你!”她怒道,“你凭什么说我不正常?!”
红衣女子似乎极为意外,漆黑的眼眸冷淡之余露出了些许惊愕。
她很快调整了对策,低声道,“我说错了,别生气好不好?”
江枫一口气卡在肚子里,反而更气了。
余殊漂亮的眼睛露出了点点委屈,“我不是故意的,别凶我了。”
江枫看见她这表情忍不住磨牙。
狗日的余殊,就会用这招。
但是余殊认错太快了,滑不溜手,江枫想找她麻烦都找不到。
她只能坐了回去,继续生闷气。
余殊很快将药熬好,端到她身边,“慢点喝,烫。”
江枫气的磨牙,“你对谁都这么殷勤吗?”
余殊微楞。
江枫已经接过药碗,一口喝干了。
然后……
她脸色更黑了。
她发现余殊是骗她的,温度刚刚好,一点都不烫!!!
她忍不住看向余殊,发现她眼里点点笑意,就像奸计得逞了一样。
看见江枫的眼神,她笑的更灿烂了,“主公真爽快。”
江枫又想气,又不知道该怎么气。
这混账是中央空调吗?对谁都这么细心?你特么就不能克制一点点吗?
余殊收起空碗,略有点愉悦,“没错,我对谁都这样,主公不要多想。”
“唐织!”江枫大声喊道。
唐织嗖的窜进来,一进来就跪了,“将军大人有大量,千万……哎?”
她疑惑了起来。
江枫:“还有点药,你喝不喝?”
她又看向余殊,“去,给她喂药。”
余殊:“……”
唐织莫名其妙,“我没病,为什么喝药?”
余殊看了眼药瓮,里面只剩下残渣了。
她背对着江枫,扬起一个温柔的微笑,“预防也是好的,来,喝点吧。”
她笑的很温柔,唐织却像是看见了鬼,整个人缩到了墙角,“呜呜呜将军别吓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江枫哈哈大笑了起来。
余殊笑的阴沉起来,唐织一脸惊惧,“将军你怎么了?你还好吗?你是不是病了?”
江枫一边笑一边走到余殊身边,揽着她肩膀一起朝唐织笑眯眯,“没事,她就是爱你,想喂你喝药而已。”
唐织看她们就像看见鬼一样,一个激动直接晕过去了。
江枫:“?”
余殊:“……”
江枫立刻松开余殊的肩膀,先一步撇清自己,“你看你,把你手下都吓晕了,怎么当将军的?”
余殊站起身,捏了捏鼻梁。
她为什么要陪江枫疯,简直荒谬。
她平时自诩冷静,江枫是唯一一个能经常把她气出一肚子火的。
但她偏偏还不能发作。
就好气。
气死了。
不行,这口气不能咽下去,得找回来。
余殊眸中闪过隐忍的怒意,但转过头时,她笑的温柔可亲,“主公,你如果感觉不错的话,我们就去找云朝吧。”
江枫颔首,“那就走吧。”
她一马当先,心中却暗暗警惕。
按她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余殊就算不发火,也该给她脸色看了。
居然还在笑……总感觉她在憋坏。
心里存了两分警惕,江枫走出门才发现自己还没打听云朝的住处,只得不动声色的停下来,作势等余殊。
余殊走到她身边,笑着道,“主公随我来。”
府内,唐织偷偷睁开眼,大大松了口气。
还好她机灵,大人打架,小人遭殃。
*
两人步行前往云府。
江枫一开始是雄赳赳气昂昂,还暗爽的。
但是走了一会确实有点累了。
她好像真的有点低烧。
果然,武者体质也不是万能的。
时灵时不灵。
但是这个她能认怂吗?
那必须不能啊!!!
一直到了云宅,余殊才瞥了江枫一眼,发现她脸色泛红,脚步有点虚软。
皱了皱眉,余殊冷漠的转过头。
云家气势不俗,江枫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是脑子还算清醒。
“长林先生,是顾七之前那位首辅吗?”
说到正事,余殊回答很快,“没错,就是他。”
江枫:“云朝也在南阳,你了解吗?”
“还算了解,”余殊想了想道,“是个清正有才的人,家风好,人品也好。”
“不过她与我并非一个圈子里的,井水不犯河水,”余殊道,“具体的信息,我也不太清楚了。”
一个清正的文人,不危险,她甚至不会去调查,而且……她也不感兴趣。
江枫没再说话。
赵文景那自闭girl,怎么随便拉个朋友出来都这么牛逼?
这就是家世吗?
说起来,叶瑾和许子圭也很多好友同窗,就像攒着几颗果树,待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就能摇果子了……
江枫想想心情还不错。
余殊瞥她,发现她确实状态不太好,脸颊有种病态的红晕,耳根也是红的。
“文襄?”白衣女子容颜堪称绝色,笑容温和而礼貌,“能把信给我看看吗?”
江枫一身黑衣,将信递了过去。
云朝打开信,过了一会才道,“原来如此,是我输了。”
她收起信封,看向两人,“我现在就和你们走。”
江枫眉心一跳,“这么急?不收拾收拾东西吗?”
云朝无奈朝她一笑,扬了扬手中的信,“她让我明早报道,迟到了要罚我。”
江枫:“……”你居然听?
“冒昧一问,”江枫还是没忍住好奇,“你和她赌了什么?”
云朝看着江枫,眼神有些审视,“我赌世上无人会接受她那一套,如果有,我就心甘情愿为她副手。”
“她为令我为丞,她为吏,我就自带干粮做她门客。”
江枫恍然大悟。
确实,这个世界应该没人相信民贵君轻的理论,这对她们的世界观来说,是大逆不道。
只是……
她很早就和赵文景说过这点了。
她这是拿既定的事实去和人打赌啊!
这个小机灵鬼。
江枫有点哭笑不得。
不对,也不对,那时候她还没造反,赵襄怎么肯定她能为主一方?
如果她是帝国的将领,根本没资格去接受赵襄的理论。
回去问问她吧。
回过神,江枫看向云朝,“你打量我半天了,可曾看出什么?”
“宣武侯很出乎我的预料,”云朝眸光温和而睿智,“我本以为君侯是个酷烈的人,没想到竟能接受她那套不切实际的理论。”
“不切实际?”江枫有些好笑,“你这么看?”
“对,”云朝道,“我会遵守赌约,与她为副,但是,我不觉得我的理念有错。”
她一身白衣,有种典雅温润的美,那双眼眸亮如星辰,其颜值几乎能与许子圭pk了,怪不着赵襄走的时候三叮五嘱,这是生怕她对云朝感兴趣,把人吓走啊。
江枫欣赏的看着她,笑道,“那就自己体验一下吧。”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云朝眼前一亮,咀嚼了一番嫣然一笑,“君侯有些出乎我预料了,那我们走吧。”
说完她就准备往外走。
脚步贼快,就像迫不及待一样。
“小姐!小姐!!……”
将满府人甩在身后,上了龙,余殊才忍不住嘀咕,“这样好吗?”
“我们又不是把你拐走了?”
云朝笑道,“我想正常走的话,家母肯定不会同意。”
“便只能出此下策了,”她眼中有些向往,“我学成多年,一直只能在家吟诗作乐,既不能牧守一方,又不能踏步朝堂,百无一用是书生。”
江枫有些古怪,“为何不踏步朝堂?”
云朝看向她。
江枫道歉,“抱歉,可否是我问到了不该问之处?”
云朝摇了摇头,一笑了之,“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先帝伤家祖太深,家祖去后,母亲心灰意冷,不许我参加科举。”
她又看向江枫,眼神好奇又探寻,“而且我观现天子也不像个值得辅佐的人。”
江枫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不舒服,一脸好奇的与她交谈,“那我就像吗?”
云朝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我需要自己看。”
“但是当初赵文景在我耳边说了太多你的事情了,”她表情有点古怪,“我当初若非不能出门,否则早就去看看你到底有哪里不同了。”
“赵文景傲慢的厉害,能让她不停夸赞的人,一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江枫:“……”
真的……假的?
居然还有这种事?
赵文景在背地里逢人就夸她?
那她表面上还一副你个垃圾,小爷早晚嫩死你的表情?
“汗颜,汗颜。”她忍不住苦笑。
云朝却看向她身后,那个一直默默听着的红衣女子,“况且……”
“余将军任镇东以来,可是让朝佩服的很,”云朝不吝赞美,“纵观史书,向余将军这般睿智仁慈的将军,简直屈指可数。”
她道,“这些年余将军所为,我们都看在眼里。”
她真诚的道,“余将军目光长远,非朝能及,若朝堂之上,皆如将军一般明睿深谋,世上岂有不能解之事?”
“赵文景效忠君侯在先,”云朝看向江枫,“余将军效忠君侯在后,朝岂能不慎?”
江枫汗颜极了,“玉茗折煞我了。”
要是让云朝知道,她天天被赵文景骂,转头又天天和余小殊闹别扭,她估计能当场脱坑。
云朝,字玉茗。
余殊笑着道,“主公勿需自谦,与常人相比,主公已拔世人之头筹了。”
江枫想了想,觉得自己没那么牛逼,你是不是在讽刺我?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余殊两眼。
回头看见云朝的眼神,江枫只得笑道,“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与骐骥为伍,岂敢自甘驴马?”
“欢迎玉茗。”
云朝灿烂一笑,伸出手掌,“见过君侯。”
*
“赵文景呢?”江枫刚下龙,放嗷嗷去浪,转头就问道。
叶瑾看着云朝,满眼好奇。
这就是赵文景找的救兵?
看起来还行的样子?
许子圭也满脸好奇。
云朝看向两人,未语先笑,“两位便是南州双壁,白玉无瑕了吧?”
叶瑾回过神,捡回了逼格,笑着道,“不敢当,在下叶吾瑾,不知阁下是?”
许子圭收回揽着叶瑾的手,正经的扬起笑容。
“云朝,字玉茗。”
云朝一身白衣,与许子圭迎面一站,整个庭院的风都好似温柔了起来,花香扑鼻。
她刚问完,远处青衣女子甩袖大步而来,她身后小童抱着竹简跑的飞快。
“云玉茗,你可算来了!”
没一会,两青衣,两白衣便站在庭中,谈笑风生起来。
江枫看的一脸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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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就是非常爽。
许子圭是个乐观的好孩子,当即表示,“玉茗来的巧,我们正准备去泡温泉,你要不要一起?”
江枫竖起耳朵。
要素觉察。
她的温泉!!!她还一次都没泡呢!!!
你们还要结伴去!!!
赵襄同意了,“可以。”
叶瑾惊悚了一下,赵襄居然同意了,还要和她们一起?
赵襄看向云朝,“玉茗,我们许久未曾秉烛夜谈了。”
云朝美眸一挑,与她对视眼中迸射火花,“确实许久未与文景辩论了。”
文人们携手离开,江枫捂着小心肝。
她也想找小姐姐一起泡温泉,呜呜呜呜……
数一数,还剩谁?
余小殊,李清明,明止?
好家伙都是武者,进去一旦打起来能把温泉给拆了。
她为什么不能拥有一个温柔的,可以一起泡温泉的,小姐姐?
江枫沮丧的垂下头。
余殊一直在看着,此时看见她的表情,“怎么?你也想去?不如喊她们带上你?”
江枫回过神,没好气的挥手,“我感冒了,她们体质不好,会传染的。”
余殊气笑了,“你不感冒就可以了?”
江枫回过头,“我又不是没和她们泡过?你以为我是失落她们不带我?”
余殊露出了极为意外的神色,“你……?”
江枫撇嘴,“阿瑾早就知道了,我们当初关系很好的。”
“子圭那家伙,小时候我还带她搓过澡,”江枫叹息,“所以长得再好看,也像是养憨憨。”
许子圭是真的绝美。
然并卵,江枫真的真的莫得一丢丢感觉。
据说前世有个研究论文,当人与人之前亲情越深的时候,爱情的可能性就越低。
也就是说,越熟的人,越不会来电。
那种动辄暗恋七八年还不在一起的,基本上不可能在一起的。
“当然,赵文景比较傲,我确实没跟她有过什么接触,”江枫道,“云朝更是不熟,不过我看她好像也不在意这些。”
可能是因为,叶瑾她们也很好看,名声才华也匹配,属于同一阶层,所以云朝不介意。
余殊沉默了一会,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叶祭酒知道你喜欢女人,为何还愿意?”
江枫忍不住挠了挠头,“我也这么觉得,然后……就被拆了。”
她和叶瑾当时真的非常来电,恨不得同吃同睡。
现在反而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了,没有了当年的激情,好可惜的。
而且叶瑾现在的状态也不好,她有点克制。
除非叶瑜能真的复活,否则……
江枫叹了口气,“都是狗皇帝造孽。”
“李清明呢?”余殊冷不丁的问道。
江枫不假思索的道,“她小时候我帮她洗过澡,还抱着她睡过觉。”
“哎,她那时候真的好小一只的。”
其实她当时有些误会,李清明那时候太瘦弱,心理年龄和生理年龄不匹配。
当初李清明说年龄的时候,江枫很长一段时间以为她是虚报年龄,所以没当真。
结果发现她越长越高,眨眼就比自己高了,才恍然发现,李清明居然没有虚报年龄!!!
说着,江枫捂着头往回走,“好了到家了,我回去睡一觉,你回去吧。”
余殊站在原地,思索了半天,才回过神。
她没事为什么要问这个?
无聊。
*
是夜。
江枫朦胧睡醒,“余殊呢?”
江礼:“余将军回府了。”
“几时了?”
江礼:“子时。”
“余殊呢?”
江礼:“……家主,你病了,要不要我去请大夫?”
江枫:“余殊呢?”
江礼:“……我这就去找。”
很快,红衣女子大踏步进来,“你怎么了?”
江枫伸着手在外面,整个人有点迷迷糊糊。
江礼悄然报告,“家主好像病了,但是睡醒了一直在找将军,所以……”
余殊微怔,不动声色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好一会才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江礼:“诺。”
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红衣女子,江礼表情古怪的退了出去。
这余将军,怎么离家主越来越近了。
余殊握住她的手,发现一片滚烫,“你病了,江枫。”
“冷。”
余殊将她袖子撸下来,“冷还卷袖子?”
“热。”
余殊:“你等等,我让人给你熬药。”
“不要。”
江枫不给她走,“你过来。”
余殊:“?”
“你过来。”
余殊不动。
可是下一瞬,她被病中人拉的一个趔趄,半跪在床头。
余殊的衣衫是凉的,但是她肌肤是热的。
正好满足了江枫的要求。
江枫舒服了。
余殊被她抱着脖子,脸色僵硬极了。
她渐渐抿起唇,眼神危险的眯起。
当主公,就能,为所欲为,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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