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琰凝视着她,“这是你的条件?”
“是。”
许琰凝眉,“我需要考虑考虑。”
她虽然已经和兄长说过了,也多少透露给父母知道,但是……
真要光明正大的公开,她还真不太有信心。
爹娘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江枫真是害人,自己不出面,居然拿她当靶子。
许琰心里埋怨极了,但是……
“如果你答应我,不要再追究姬祥,我就答应你。”
“我要圣旨。”许琰道。
江枫抱着手,“可以,不过我建议你考虑清楚。”
“虽然是威逼,但朕还是希望你能自愿,”江枫对待工具人从来是和颜悦色的,“某种程度上,我们也算一路人。”
“此事若是公布,即使是你,阻力也会极大,”她道,“你若不情不愿,到时候功亏一篑,还得怨恨朕。”
江枫漫不经心的敲了敲胳膊,“到时候若是闹的你和姬祥生隙,朕也会很为难的。”
许琰鄙视的看了她一眼,“现在装什么好人?”
江枫神色一淡。
许琰又怂了回去,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知道了,这件事不是一拍脑子就能做的,我得回去计划一下。”
“你不急的话,可以等我准备好了再说。”
江枫颔首,“我不急,从长计议即可。”
“我会先为代侯平反,你得想办法帮我。”
许琰虽然现在无官无职,但是到时候少不得需要战斗,给许琰一个职位方便给她当马前卒,让她拉偏架。
首先是代侯平反,然后是宣传许琰,然后许琰上书立法,江枫再在全国各地安排些托儿,自己居高拉偏架……拉她个一两年,把满朝文武折腾累了,大抵就能成了。
有先例和律法做底子,江枫再干什么,就不算特别出格了。
甚至到时候人实在少的话,姬命也可以披马甲帮忙。
她应该抵挡不了给代侯大婚的诱惑吧?
许琰还是警惕,没答应,只说回去好好想想,她要和姬祥商量商量。
江枫果断放行,微笑道,“从这一刻起,我们也算盟友了。”
许琰冷不丁的道,“那你哭一缸?”
江枫:“……”
笑容渐渐消失,江枫手指门,“格温……滚。”
许琰难得呛到她了,心情突然愉悦,转头就走了。
余殊默默的看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低头磨墨。
片刻后,她淡淡道,“继续练字,不要走神。”
江枫本来仰着头求夸奖,希望余殊表个态来着,结果余殊磨墨,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她失望的道,“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夸我呀,给我点勇气啊。”
余殊:“陛下有心了。”
江枫:“……”
你也太敷衍了吧?
余殊叹了口气,索性走到她身后,俯身捉住她的手,一笔一画带着她写,“专心,不要走神。”
女子温热的气息扑来,柔顺墨发滑入衣领,冰冰凉凉的。
这个姿势,江枫几乎整个人被她圈在怀里,鼻翼全是女子好闻的香气,耳根都热了。
心口扑通扑通跳,江枫好半天才回过神,却发现余殊已经握着她的手,写了两列字了。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江枫刚想说她转移话题太生硬,又愣住了。
她闻着鼻翼的香气,忽然有些恍惚。
为什么就不能直接说呢?
连这样的话,都不愿意亲口说。
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江枫无奈极了。
她就跟老婆撒个娇求夸夸,结果余殊却反过来劝她稳重。
她这意思,不就是结果还早着呢,让她少得瑟,戒骄戒躁。
江枫想说什么,却终究叹了口气。
也许这种行为方式,已经刻在了余殊基因深处。
她就是这么含蓄又委婉的人。
就像说出来会被人打一样,她就是要七弯八拐的通过其他方式回复她,也不愿意亲口去说。
江枫有的时候真的很想听她说喜欢,但是她又觉得,这句话她可能要等很多很多年。
余殊的心防又高又厚,越过了之后还有一段长长的池泽,江枫至今还在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跋涉。
余殊听她叹气,不自觉心提了起来。
过了一会,她低声道,“你不高兴吗?”
江枫很想白她,却又觉得她已经很可怜了,“习惯了。”
她如是道。
余殊不就是这样的人嘛。
叫她老老实实将心里话说出来,跟让她果奔一样,余殊……
江枫摇了摇头。
余殊刚想说什么,就被她一拉,不自禁的坐在了她的腿上。
“我教你写字。”
说着,不等余殊反应,她便反握住余殊的手,大大方方的写了起来。
虽然她毛笔字不太行,但是她当年硬笔字还是很有些风范的。
余殊倒也不怕跟她学坏,只不过片刻后,她脸就垮了下来,“陛下是真的很自信。”
她抵住江枫的力道,不愿再让她带着自己写。
这种字她实在不愿意从自己的笔下写出来。
目不忍视。
余殊叹道,“你当初肯定没好好读书,否则怎么连这么基础的东西都没练。”
江枫一脸淡定,“我又不考科举,不需要卷面分。”
她就是嫌麻烦,懒得练。
余殊无奈,“赵文景生病了。”
“生病?什么病?”江枫突然紧张起来,“她走的时候不是很扬眉吐气吗?”
余殊摇头,“她离宫的时候正好落雨,她当时可能心情好,一路哈哈大笑不许侍人撑伞,硬生生走了几条街,然后就……”
“上路没多久就病了,好在不算太重,她现在体质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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