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你们两个一起儿吗?一共四十元。”
“一起。”“不一起。”鲸小七和秦悦几乎异口同声。
打饭的师傅看了看他们,有点纳闷,将打好的饭递了出去,继续听他们缠嘴。
“秦悦,我没钱,这顿饭你请?”
“不请!”
“借你?”
“不借!”
“小气!”
“哼!”
在饭堂师傅眼里,他们就像小两口打情骂俏,十分有趣,但后面,有点不太像话。
鲸小七摸摸衣服兜,一清二白的干净,身上一分钱也没,除了戴着的项链,耳坠,手镯外,再没其他值钱的东西。
她随手把一条“明月之心”的项链摘了下来,她早就不习惯戴这种金属东西,勒脖子,反正这些东西都是夏织风身体上的,戴着也碍事,她要拿这条链子去换一顿残羹冷饭。
打饭的师傅实在看不下去了,看看秦悦,鄙夷的说,“就一顿饭,用一条链子换,不知能换多少碗,实在没钱就算了,我请了,不像有些人,真不绅士。”
秦悦的脸一绿,从鲸小七手上把链子夺过去,气愤地说,“你知道这条链子怎么来的吗?你竟然像丢垃圾一样的丢掉?你真没钱吃饭吗?你父亲留给你的巨额遗产呢?你为什么不用那些钱还债?你花阿南身上了吗?你怎么不让他请你吃饭?”
秦悦一连串的问号,让鲸小七目瞪口呆。
他的眼睛有些酸涩,胸口有说不出的苦闷,付好钱的盒饭也不要了,就像昨天一样,冷冷的转身,优雅地离去。
她的眼前,仍是那一片划过的衣角。
小七有些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对着秦悦的背影“哼”了一声,“发什么疯,不吃正好,我都吃了。”
人和人为什么不能好好地相处?搞得这么复杂。
鲸小七越来越习惯用人的思维思考问题,可她还不能明白人的那么多情绪。
她分明看到了秦悦眼角流露出的悲伤,她触动很深,却无法言喻。
这顿饭吃的不伦不类,明明很饿,却食之无味。
她是鲸小七,不是夏织风,她受不了一个人的不断怪罪,也受不了没有龙虾的日子。
反正混到头了,在这里吃也吃不好,没钱,没自由,被人误解,被人追债,再不走,恐怕没活头了。
鲸小七吃完饭,冲着饭堂师傅招招手说,“谢谢你,我走啦。”
“好嘞,有啥误会好好解释,慢走啊!”师傅边做活,边应了一句。
鲸小七走刚出饭堂,被一个冒冒失失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真倒霉!出门就被撞,找不到北了。
那人却羞恼成怒想要开骂,然而,一抬头,见到她跟撞见鬼一样,骂人的话也吞了下去,即刻抱头鼠蹿。
哎呦喂,这人认识她吗?还是欠了她多少钱?跑得这么快?
从小,姥姥告诉她,有北极星的地方就是北,那是她家乡所在的位置,想要回家,大概得先找到北。
鲸小七溜着花园走,说是花园,也就种了几株冠盖亭亭的树,和一些她叫不上名的花草,路两旁栽了一些樱花树,花期早就过去了,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有种似是而非的隔世之感。
她走出花园后,来到了篮球场,空荡荡的场地一个人也没,显得有些颓废,投篮的下面冒出几棵嫩绿色的小草芽,迎着阳光在土缝里生长,把小小的篮球场印衬的饶有生气。
鲸小七在北大西洋可以通过环流的循环流动系统确定自身方位,这里是陆地,没有环流,想要找到北,需费些功夫。
她以篮球场作参照物,球场正好把两幢红色的大楼隔开,一边是她的住院楼,楼道出口处开了一扇很小的门,外面还有一道铁门,隐在了门框凹槽里。
另一边的红楼比较陈旧,窗户上都钉了防护网,不能打开,楼道出口处被一扇窄小的铁门封锁着,偶尔传出病人的吵闹声,整栋楼没有一丝生气,看起来就像一座沉闷的囚笼。
鲸小七闭上眼睛,伸开双臂,想象着自己在海里时用脑波感受环流磁场,但这是陆地,各种干扰并没能让她辨别出北方。
她抬头看了看太阳,大的有些有些刺眼,她按原路返回到花园,再一直朝着太阳的方向走去。
当然,她不知道,这是人类的方向——南。
直到她一直走到医院出口的大门处,她还以为那是——北。
锈红色的大铁门紧紧闭合,红漆斑驳,已有些年月了,门框上的锈渍像新开的小花,微微崭露头角,增添了一些厚重的缤纷。
第二章 离开这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