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欠我们的早就还完了,之所以和我们一派是因为钱因为地位,咱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这都是你说的,易童易总,谁不知道啊?商场上雷厉风行心狠手辣,谁不知道我们兄妹是靠着你起来的?你自己说的,爱钱胜过一切。”
“我是爱钱胜过一切,这话是我说的。”
“那你就记好了,他宗展现在再有钱在我牧家也就是只蚂蚁,他给你好处,我能给你一百倍,你要出卖身体也是卖给我,任何人都不行,要嫖你也是我才能嫖得起,其他人都不行。”
他说着自己先烦躁了,抓起酒杯往地上一甩,酒和碎玻璃溅到易童的裙子,脚腕处一痛,一条长长的口子。
牧云眼神颤抖,想伸手,却最终忍住了。
她低着头,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良久,才抬起头来,却是商场上惯有的疏离冷笑,“闹这么多,不就是想分手吗?”
牧云张张嘴,终究没说话。
“那就分手好了,如你所愿。”
“你我的状态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哪里谈的上分手。”
她深呼吸一口气,“大名鼎鼎的牧家少爷甩我,总要给点代价吧,你也说了我就是图钱,好啊,你说要给我钱,那就给吧,给了钱,我还像以前一样,不会做出任何有背你们兄妹的事,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这人一向很好摆平,给钱就行了。”
拿起酒给自己也到了一杯,一饮而尽,辛辣盖住鼻子的酸涩。
“你要什么?”
“老规矩,我现在手上有四家公司全是牧家的,都说我是你们兄妹养的一条狗,这条狗不在乎再多看几个大门,你手上的,南归和北屿两家公司我都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要全权负责公司事务,不能有人插手我的决定,包括你,牧云。”
牧云盯着她,手指颤抖攥成拳头,“好,果然还是易总,总能在劣势中找到优势。回头我叫律师把合同拿给你。”
一了百了般安静,易童看看手里的包装袋。
出门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这雨下的没完没了,真像几年前的夏天,明明是暖夏,雨就下不完一样,一点一点的消磨人的意志,闷热的难受。
老张从后视镜看过去,有些不忍心,“易小姐,小少爷他人不坏,有时候就是爱犯糊涂,人还是好的。”
易童笑着没接话,是好人啊,还记得几年前那条肮脏的巷子,她病的要死从出租屋爬出来,地上潮湿恶臭,那小子当时才十几岁上蹿下跳的背着她上车,这样的人要是以前她肯定死心塌地吧,只可惜,人生的出场顺序太重要,他来的太晚,她的心早死了。
“易小姐,咱们去哪啊?”
“环四路吧。”
“好嘞。”
这座城市每年都在变化,添了新的大厦,有人倒闭有人晋升,人世间就是起起伏伏,只有这环四路一直没变,闭着眼睛能听到远远传来的寺庙钟声,就像回到几年前的那天傍晚。
她病的要死,摊在床上,被褥黏腻发臭,大夏天她还盖着棉被,身上烂疮疼痛无比,甚至梦到身上生蛆蠕动在啃她的血肉,以至于后来很多个夜晚都从这样梦中惊醒,一个人可以死,但死的要体面,那种烂死的梦绝对是一生逃不出的魇。
仰躺在出租屋哭的嗓子都哑了,可是人走了就是走了,她被抛弃了就是被抛弃了,哪怕是被抛弃最后还要被冠以不理解他的名头,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在这烂死,爬出门外,爬出堆满垃圾和污泥的胡同,她就算死也想死在光明的大道上,不想做暗渠里的蛆。
听着远处寺庙里的钟声,大哭求佛祖,可怜可怜她,如果可以,愿意从此再也不爱上任何人为代价,换一次重生的机会。
其实不用交换的,她的心早死了,在宗展离开自己的那一刻,她知道很多东西死了就是死了没了就是没了。
环四路走了好久,老张看着易童在后面像是睡着了,没叫醒,直接把车开到牧家兄妹的宅子前。
牧笙的宅子坐落在高尔夫球场,挺梦幻的红顶白房子,特符合牧笙的品味,有时候易童觉得她和自己简直像镜子,完全相反。
家庭财力雄厚,人美心善,踩死一只蚂蚁都要伤春悲秋很久,唯一的污点就是小三的孩子,但在有钱人家,这算不上什么,外加正房那边的生意都比不过牧家兄妹的,很多时候这一点会被人故意遗忘。
第一章 易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