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总找我不会只是想喝茶叙旧吧,毕竟易总也不是什么闲人。”
素食斋的包厢都很朴素,复古的垂花门进去,里面一张八仙桌,连影壁都是梅兰竹菊,且私密性好,服务生上了一壶大红袍,就退出去了,屋子里只有灯笼微微的光线。
易童似笑非笑,手指摸着茶杯,发出和杯子共鸣的声音,让上官赢有些烦躁。
“赢总当真是这么绝情的人吗?”
一双水减眸子带着笑意,红唇在镁光灯下熠熠生辉,“我家牧笙回去可是几天都没吃饭,这么痴情的女子,赢总当真舍得。”
上官赢冷笑了一声,“易总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她不懂,易总这样的通透的会不懂?我要是真够绝情,大可以吊着她,加以利用。如此断了她的念想已经仁至义尽了。”
“可女人不会这么想,她们只留恋你的温存,如果赢总无意,一开始何必给人以希望?把逆水的人拉上来再推下去,远比救她更可怕。牧笙是个什么样的人,赢总不也清楚吗,当真要错过这么好的姑娘?还是说赢总这人自己都觉得自己值不上真心。”
“真心?”上官赢干笑着,“易总不觉得在这和我谈真心显得有些虚伪吗,我倒要问问,易总自己对真心的理解,是不是信的过。而且,你我这种人需要这种东西吗?易总这个话题不觉得很无聊吗?如果易总就是为了这件事约我出来,大可不必了。”
“当然不是因为这点子事,毕竟日理万机的赢总一挥手就是上百万的生意,而且如果是我约赢总您也不会来不是吗,既然来了自然是对我的提议感兴趣。
我也直说好了,天盛最近在和牧家合作,这事业界都知道,我就是想问问,赢总,当真愿意把这块海外开发的肥肉给牧家吗?天盛公司不大,可资源多啊。”
上官赢眯起眼睛,打量眼前的女人。
没急着说话,而是在等易童说下去,可她却蒙娜丽莎一样的笑容喝着茶,不紧不慢。
半晌,“易总这话要是让牧家人听见了,可是要引起误会啊。你最心疼的牧笙可是会伤心的。”
上官赢老奸巨猾,送上门的肉永远担心后面有鱼钩。
“赢总,您可听好了,牧家是牧家,牧家兄妹是牧家兄妹。这商场上无父子,更何况,牧家何时给我们好脸色。牧笙心心念念爱慕您,自卑自己是个小三生的。您就该知道我们在牧家的地位。
说句不好听的,将来老爷子一蹬腿,牧锦余上位,还有我们的活路吗?我们是仰仗牧家,可是吃人家的饭,到底矮了一头。”
上官赢嘲讽一笑,“在易总身上我还真是看到了忘恩负义四个字怎么写。”
“赢总可别这么说话,救我的是牧家兄妹,我从头到尾都是给牧家兄妹办事,可不是牧家,差两个字,可是天差地别,就像赢总,您该懂才是,代理董事长和董事长,同样差了两个字呢。”
上官赢眼中厉色,但稍纵即逝,眯起来狐狸一样。
易童知道这人老奸巨猾,光凭她空口白牙,他是不会信的,可越是心机深重的人,越是容易忽略某些东西,他太不相信人,太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凭什么信你?”
“赢总信不信我又有什么关系,您在这件事上毫无损失不是吗?信息我来提供什么都是我来,您只要最后坐收渔翁之力,天盛的案子接过来就行了,而我要的不过是分一杯羹,这中间就算我使坏,您大不了没有接到天盛这个case而已,和现在有什么区别,绝对不赔本的买卖,您还怕我骗了您不成?”
话虽没错,可他这人一向不信有人会把到手的肉让人。
看出他的表情,易童继续道,“怎么赢总觉得我这么小的公司到时候抢您生意?您白忙一场?其实我要是能把天盛这条大鱼吞了,根本不会轮到赢总,不过是嘴小吃不了,找您来分一分。”
“你就不怕我最后把天盛这个案子自己独吞了,你一点汤都喝不到?”
“怕,我当然怕了,不过。”易童笑着,“我觉得赢总是讲诚信的人。”
后者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易总不会那么天真吧。”
“当然,所以我要做的是和赢总建立合作关系,互相有利益前置,总不至于您贪我这点小便宜失去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你倒是胃口大,和我上官家合作?没有牧家在背后,你觉得你凭什么?”
上官赢越发觉得眼前的女人胆子大,以前听业界人说过,牧家兄妹本来什么都不是,可自从有了易童,一路从看人脸色人人唾弃的私生子,变成了现在牧家兄妹一头独大。
牧家老爷子大概也没想到吧,当初要不是被对手公司暗算闹出这么大的丑闻,也许这两个孩子将永不见天日,甚至自己都会被忘记的角色,会成为今天他长子的最大敌人。
都说世家就如一出宫廷剧,没有私生子的凤毛菱角,不过是看嫡子母家背景强不强大而已,要是强大,私生子就永不见天日。
上官赢似乎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第九章 心理博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