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
“你觉得你过的好吗？”
“我有什么不好，我这人呢就喜欢钱，没钱的人才烦恼呢，有钱烦恼什么。对了，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以前你看见我可是客气的很。而且你知道我的电话？”
“是易总说我们是朋友的，算来算去，我除了寺里的人，在这世间也没什么熟悉的人了。电话号码是你上次给的，叫我有事打这个。”
不知道为何他头突然低下去，捏紧了佛珠。
易童没注意这些，到是心中惊讶，自己上次到底都干了什么，她只记得去了他住的地方，记起了胡同，其他的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易童刚想说上官家，咬了咬嘴唇，改口，“那我还真是荣幸呢。”
车子停下来，回头一笑，“成为你第一个朋友。是唯一呢。”
时间紧迫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易童索性带他去了自己的公寓。
易童的公寓不大，她也不长住，三天两头住在牧笙那，最起码有人气，她不喜欢一个人，一个人的时候总想起以前的事，就好像留下的心理阴影，总怕自己一个人在家死了都没人知道。
所以公寓买的很小，牧笙都笑话，又不是买不起，竟然就买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
定期叫人来打扫，还算干净利索，只是太简单。
一打开门，易童就一愣，早前忘叫佣人把阳台上的内衣收起来了。
吾痕低下头，她赶紧过去把衣服抱在怀里，“好久没来了，不过还算干净。”
吾痕这才抬头，公寓在十九楼，很高，易童就喜欢高楼层看的很远，没有什么特别，普通装修。
他站在地中间有些局促，易童指了指电视，“你说的那个半导体早就过时了，现在大家了解世界最快最直接的，就是看电视。”遥控器给他，“红色按钮是开关，上下可以播台。你们寺里其他人我见也不是很落后，怎么单你好像深山老林里出来的？”
吾痕笑笑没说什么。
易童又走到房间，“这是房间。”拉开柜子，把自己的衣服往一边一推，腾出空间，“你可以放衣服。”
又打开洗漱间，“左边是热水，右边是冷水，热水器会弄吧。”
因为是公寓开放式厨房，所以锅台不大，一个人用足够，锅碗瓢盆齐全，易童从没开过火，“这是电磁炉。会用吧，和你们寺里的差不多。”
说完坐在沙发上，“好了，你就暂时住在这吧。”
吾痕拘束四处看看，“房租？”
“朋友之间谈什么房租。”
“可是。”
“你就当帮我看房子了，我也不回来住，放着可惜。总比你住到之前那里好吧。不过，你怎么找到那里去住了？”他可是上官家的私生子，怎么可能没钱？
吾痕没说话，易童也不想深问。说实在的，她一开始想利用他的，不过后来没利用上，但总有点愧疚，帮帮忙也好。
“楼下是超级市场。”看看四周，“可以吗？”
吾痕孩子似的点头，嘴角上扬。
易童故意的，“你还是笑起来好看，年轻人嘛，就要有年轻人的样子，现在顺眼多了，又不是真的出家人，之前寺里见你的那几次，故意老成一样，老气横秋，别扭死了。”
吾痕看她，也只是笑笑，不过确实放松了不少。他从山上下来，过俗世的生活，跃跃欲试，更多的是回去就可以出家了这一点让他很心动。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心大师送他的时候唉声叹气。
他这些年屡次提出出家，一心大师都说他尘缘未了，以后恐怕有情劫，年中他又提了一次，一心大师是在藏传佛教和内地佛教研究集大成的大师，身体这几年每况日下，要去藏区修习。
他想跟着去，可又觉得自己始终是个俗世人没资格，提了又被拒绝，本心中空旷，那日易童和他说出不出家只要心中有佛又有什么不同呢，他也就释然了，如果拘泥于一个形式，根本算不上目空一切。
可一心大师却要他下山，他意外极了，这么多年虽然大师屡屡说他有佛缘无佛命，只当他是个俗世在寺里寄居的，可从未撵过他下山，一直以来他虽知道和寺里的僧人不同，但从小就住在这里，这里是他的家。
他只有坐在佛前，才能暂时安宁，暂时忘掉那些记忆，他不可能离开寺庙的，可一心大师却叫他下山，说他人世间的生活都不知道，又如何说心中有佛。以前是他逃避太久了，逃避面对生活。
这一点他无法反驳，只说如果他回来了，让他出家，一心大师最后点了头，不过大师说等他回来也许就改变看法了，这一点他不置可否。
可下了山，才发觉以前他所认为的，看到的，以为的，跟他想象的都不一样，他逃避了太久，从八岁被母亲带上般若寺，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以为都忘记了，可他忘记的也只是如何一个人孤单的活下去。
第十九章 公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