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太单纯了,一路被自己牵着鼻子走,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的人。
可同时又有个声音在说,他不是对你好,是对所有人都好。这念头让她心里酸涩,推开他,“吾痕,你可知,在俗世中,不能随便交付真心的。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误会。”
“误会什么?”
“你上次说你对一个人好是没想过的,今天是我是小田是张经理,你都会如此掏心掏肺的不是吗?在俗世中你这样会让人误会。”
“误会什么?”
“吾痕,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那种一旦认真了,如果你负了我,我就会这辈子和你死磕的人。像我这样的,不值得的。”
吾痕看着她,易童笑出来,努力睁大眼睛,“这酒怎么有点上头啊。你喝不喝啊,不喝我就喝了。”
她拿过他放下的杯子,刚要喝,吾痕却夺过来一饮而尽,“如果我说,你没误会呢?”
易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反而变得胆怯了,不应该这样的,她在利用他,不该这样入戏的。躲避着他的目光,“我看是你自己不清楚吧,别说出来。”
“我要说。”
“我叫你别说了。”
易童瞪着眼有些激动,“你要说什么?说喜欢我吗?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什么是爱吗?什么都拎不清,你以为你总想看到我,帮我,喜欢和我在一起就是喜欢吗?你根本没接触过别人,这花花世界那么大,你心思太单纯,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正如很多东西不是你以为的。
你以为你喜欢我,其实换了别人你一样会喜欢的,我不过是出现在这里。你的好,太广泛,其他人难道你不也是对人家那么好吗,你善良,看我可怜,当爱情,吾痕,你和我本身就不是一种人。我早说过。”
她坐回位置不断地说着,生怕一停下来,就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吾痕站在桌边,一直没动,盯着她。
易童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就绷不住了,“对不起,吾痕,今天是你生日。我不该,不该惹你不开心的,我该走了。”
可还没等到门口,后面吾痕眼神发直的看着素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遇到的是你,可师父说,一个人这辈子遇到的人,遇到的事,都是缘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对你。”
他停顿住,“也许你说的对,可是,我只知道,在你身上,我这辈子第一次有了私心。私心里想帮你,想让你好。哪怕这会伤害别人。但这让我很矛盾,我觉得我应该下地狱。
上官赢和我说了很多次,我是要出家的人,如果真那么做,就是在践踏师父师叔对我的真心。他质问我是不是慈悲为怀?
我在佛前忏悔了很多次,可是,易童,我私心里希望你好,哪怕要我下地狱,我也希望你能好。不希望你也飞蛾扑火,最后什么都没剩下。”
易童猛的回头,看着吾痕,他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那般自责委屈。
所有的一切冲破了脑子,这个傻子,他难道以为自己在做伤天害理的事吗?
再看看他手边的酒杯,她突然苦笑出来,易童你才是傻子,他这辈子把信仰放在第一位,他那么想出家,却为你破了酒戒,你究竟在想什么?
易童再也控制不住,几步过去,一把抱住他,后者一下僵,易童什么都不管了,此时就想寻求安稳的怀抱,她一生波折,命运一次次欺骗她,她这辈子活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委曲求全。人生中从未有过可以踏足的信任。
她以为她的心已经是钢铁一样,可此时,在他面前却一瞬间变得不像自己了,或者说这才是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易童把头靠在他单薄的胸膛,只想时间就此停留。
吾痕发愣的看着怀里的人,心脏狂跳,他知道此时该推开她,不然就是万劫不复。可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却是内心一百个不愿意,执拗的像是心里住着一个魔鬼。
她那般无助,让他心疼。
几乎是出于本能,吾痕拍着她,像是无声地安慰,又像是一种慰藉。
怀里的人原来这么瘦小。
平日里她光芒万丈,亦或是满身尖刺,此时此刻,如此弱小。
“吾痕,如果以后你知道我和你使坏,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易童突然感叹命运,命运为何让她对这样好的人如此残忍。他为什么是上官赢的弟弟?
吾痕听她说话,到笑了起来,“易童,你还总说我不成熟,你怎么有时候和孩子似的。”
易童任性的抱着他,突然赌气起来,“以后你要是这样抱别的女人,我也许会生气的。”
“我怎么会抱女人?”
“因为你是个中央空调啊。”
吾痕更蒙了,易童却懒得和他解释。她不说话了,吾痕以为她生气了,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戳她,“怎么如此孩子气,放心,我以后在寺里哪有机会接触别人。”
易童在他怀里一僵,仿佛被什么从梦里拉回现实。
第四十一章 迷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