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吧。现在连你
,我都不想看见了。”
易童狠着心,这个转身几乎用了十二万分力气,只转过头,眼泪就掉下来,可她没让自己哭出声。只硬生生梗着脖子往外跑。
她不能回头不敢去想,她怕受不住,挺不住,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自己只会在他面前哭,在他面前,她武装不了自己,无法
变得铜墙铁壁,可此时她受不住任何一点软弱,不能软弱,没有资格软弱。
她要报仇,为牧笙报仇,她要让那些人都去死,让伤害牧笙的人都去死,哪怕拼上这条命,也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即便心里万分疼痛,也不能回头,不能心软,她不敢面对吾痕,她知道她这样的人,给他的只能是负担是加重他罪恶感的凶手,他
是善良的,干净的,纯洁的。
而她是恶毒的,双手沾满鲜血的,满是仇恨的,她配不上吾痕,配不起他。甚至没有勇气和这样好的人在一起,他连一只蚂蚁都舍
不得踩死,看着她在商场的尔虞我诈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不该靠近他,不该招惹他,让他卷进自己的黑暗中,只会加重他的痛苦
。
上官老爷子说的对,像他这样的人,就该留在山上留在山上,过着平淡日子。不该被她连累卷进无休止的争斗,变得满身伤痕。
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怎么能在一起。易童注定是要活在黑暗里,没资格光明,牧笙的死更是她一辈子逃不出的阴影,他们不
合适,对他来说,最好的祝福,就是远离,还他一个清净的世界。
她又怎么忍心回头,一旦回头,他就会被拖下水,真正的万劫不复。
易童跑出酒店大厅,此时夜已深,没想到外面是瓢泼大雨,真应景啊。
她站在门口,单薄的衣裙被吹进来的雨水打湿,一直凉到了骨头里。
易童没叫司机,宾客早就走光了,外面停车场都没什么车子了,只有夜晚的一片黑暗,和那大雨打在地上哗哗的开水一样的冒着泡
。
她走进雨里,雨水打在身上冰凉刺骨,也掩盖不了心里的疼痛。她曾经最怕这样的雨天,害怕潮湿肮脏的地面,像她一辈子无法面
对梦魇,可此时,走进这黑暗,走进这满是噩梦的世界,似乎只有隐藏在恐惧中才能缓解一些她对牧笙的愧疚,内心的疼痛。
吾痕追出来,在雨里拉她,“你这样会生病的。”
易童甩开,“我叫你走,你听不见吗?”
“为什么?你要报仇可以,我帮你。”
大雨浇在两个人身上,他的手臂还在淌血,易童心痛,声音却冷漠之极,“帮我?你如何帮我,你本身就是上官家的私生子,凡是
你们上官家的人我都恨,吾痕,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你不该这样死缠烂打的,你忘了我怎么利用你的吗,上一次你不是伤心了吗?
你难道没有自尊吗?”
伤人的话犹如刀子。
“松开你的手。”
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插进来,同时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头上一把伞撑了起来,竟然是牧云,此时他面容冷酷的盯着吾痕,“我叫
你松手。”
他推了吾痕一把,后者没反应过来一下跌坐在泥水里。
易童眼神闪烁,想伸手却最后忍住了。吾痕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易童?”
她别过头去,“吾痕永远不要说这些无稽之谈,帮我报仇?我用你来帮我报仇吗?你是上官家的人,就我的敌人。吾痕,别消磨你
我之间最后一点情义,你走吧。”
她不敢看他,生怕抬头就会扑倒他怀里哭,指甲扎进肉里,心痛的无以复加。
“你还听不懂话吗?”
吾痕爬起来,又被牧云推倒,最后吾痕疯了一样的,一个擒拿手,抓住牧云的手腕,一掰连带着他手里伞都掉落了,一下三个人都
淋在了瓢泼大雨里。
吾痕的双眼在雨中坚定异常黑白分明,他不敢相信,对着牧云大吼,“我是在问她,不是在问你。”
“她说了不想见你。”
“易童?”吾痕还是不肯放手。“我可以帮你。”人这一生总该知道,最卑微的时刻,就是在爱而不得面前委曲求全,曲艺承欢,
明知道换来的毫无结果,还是不忍心放手,谁都如此。
“你对我来说就是个累赘。”
最后两个字打在了他的心上。
他一晃神,牧云反手把他按在地,“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都是在利用你,你已经没价值了,滚吧。”
说着拦过易童把伞捡起来朝着车边走。
吾痕呆呆的坐在地上,雨水打在他脸颊,他的手臂还在流血,只看着她越来越远。
“别回头。”牧云声音冷酷,“你要是为他好,就别回头。”
易童紧靠在牧云怀里,忍不住哽咽出来的声音都被雨水盖住,她颤抖着,牧云紧紧的搂着她。
“对不起啊,牧云。”她终于说出这句话,却是一瞬间被他拥在怀里。
“现在就剩你和我了。我们能做的,就剩下报仇了。”
是啊,报仇,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第六十三章 在雨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