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童则是瞪着猩红的眼睛在走廊里茫然的看着前面,周围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只有心里那两个声音在不断地叫嚣。“是你。”
“不是我。”
“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易童大哭着,小田惊讶的,“易总你怎么了?”
她晃着她,半晌易童才冷静下来,抓着小田,“车钥匙。”
“怎么了易总。”
易童却急的什么都不说,抓过她口袋里的钥匙,直接就跑了。
她把车开的飞快,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觉得自己现在除了这些真的什么都不能为吾痕做了,他那么无助,就像牧笙死的时候,她什么都做不了,人有再多钱再高的权利又有什么用,仍然无法和上天交换人的性命。
这种无能为力让她崩溃让她发疯,她知道自己现在是真的疯了,疯到,如果可以挽留他,她愿意做任何事,哪怕这些事看起来荒唐可笑,可自己除了这些荒唐可笑,真的没有任何能力能在为他做什么了。
吾痕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即便有人觉得那可笑甚至可悲,可是在他庞大的信仰中在他的内心中,这些是废了多少心力,背弃了自己多少信仰。
可自己都为了他做了什么?除了让他背负罪孽,就是让他一次次失望。
把车停在了牧云公司外面,慌张的跑进去,她知道自己现在蓬头垢面,她知道现在自己就是别人眼中的笑话,可是,对她来说现在又有什么呢?
牧云正在往外赶,他刚接到小田电话,知道易童跑出去,有些慌张,可刚出门就碰到了她。
她急切的,“牧云,你能把宗展的股份还给我吗?”
当时她为了摆脱宗展的纠缠,把股份划到了牧云名下,可他已经和她撇开关系,她没办法再私自动用他的账户了。
牧云愣在那,看着易童的眼睛,后者急切地,“可以吗?”
他想说不可以,可他说不出来,怎么说呢,在他的意识里,易童从来没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过人,他得承认自己心软了。
易童来到宗展公司的时候,正是几家债主找的炮子打上门的时候,大门紧锁,把玻璃都砸了。
墙倒众人推啊。
这是曾经易童最想看到的画面,十年来,她日日夜夜都想着有一天把宗展踩在脚下。聊以慰藉自己那没日没夜的梦魇。
可此时自己梦寐以求的就在眼前,易童却觉得也不过尔尔。宗展被追债的围在中间,他身边早没了人,却切的说他身边本来就没有任何人,易童站在讨债的人群外,只觉得眼前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她突然想起刚到海城的时候,他俩什么都不懂,在小旅店里吃方便面,看着窗外灯红酒绿,畅想着在海城淘金的美好未来。
一切恍然,如昨天,也如上辈子。
正如没有她,就没有他的今天,也没有他,也没有她的今天。
什么都是相辅相成的。
恨一个人,证明一段经历,一段回忆,现在不恨了,也放下了。
那些进货商雇的打手,全是带着社会气息的炮子,有人要动手了,宗展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他现在唯有保住自己的头才能保住一命,剩下的都管不了了。
易童要过去,牧云拉住她,他不放心她一个人来。
易童却推开他,推开那些人,“不就要他还钱吗,钱在这里。”
她把卡捏在手里。
有人认出她是谁,“呦,这不是易总吗?怎么,到底是老情人,给他还账啊。”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们也做不了别人的主,现在就回去和老板说,宗展三天之内就会还钱,到时候法院执行,你们这样随便找上门来,到最后谁吃亏还要看法律。”
有些人不服气要上去,被拦住,有懂事的知道他们被雇佣来的,这种大事上面的是管不着的,那些进货商本就知道要不到钱,最后也得法院强制执行破产拍卖,就是想雇人来捣乱,羞辱羞辱宗展。谁让他最后想跑的,还想骗他们的钱。
人群散了,宗展抹了把嘴角的血,瞪着易童,“你还要玩什么把戏,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不就想看到我惨不忍睹的样子吗,你现在看到了。
第七十七章 我们终究会选择原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