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卿把温也带进屋,杯中撒上几片青嫩的茶叶,拿起一旁小火炉上烧好的水匀入杯中。
冬日里茶凉得快,钟卿探好热度,自己先喝了一口,觉着不烫了才递给温也。
温也也没那么多讲究,就着他用过的茶杯喝了下去,身子才渐渐暖和起来。
等慕桑送来热水,温也到隔间去又用热水擦了身,换了身干净衣裳,身上又变得舒爽干净。
他转出隔间去想唤钟卿,却听见压抑的低嗽声。
待他走近,反倒听不见了。
钟卿围在炉子旁坐着,身上的厚披风却裹得严严实实的。
温也暗怪自己太过粗心,寺庙里没有地龙,屋子全靠炭火烧着,钟卿那么怕冷,方才还在外头陪同他胡闹那么久,却从没有抱怨过一句。
他走过去握住钟卿的手,果不其然,冷得像冰块一般。
钟卿怕把他冻着,想把手抽出来,温也反而攥紧了,低头给他呵气。
钟卿便不再挣扎了,静静地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直到两人坐在暖炉旁,等温也把钟卿的手给暖热了。
钟卿伸手轻抚上他的脸庞,温声道:“等我好了,就可以陪你玩雪了。”
温也眼里陡然泛起一丝酸胀感,又被他很好地掩饰过去,笑道:“那你可要快点好起来,不然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这么自在。”
“我在京郊有一处小别院,是个观雪的好地方,”钟卿道,“你若喜欢,以后我每年都陪你看雪、玩雪好不好?”
温也愣了愣,甚至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钟卿是在跟他说以后......
温也心中忐忑,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能问出来。
钟卿问:“怎么,你不信我?”
温也偏头,眼里闪过一丝狼狈。
“主子,公子,晚饭已经好了,现在要端进来吗?”
栖衡在外面说道。
温也连忙起身,故作镇定道:“我们用饭吧。”
钟卿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
寺里的饭菜皆是素食,新鲜的时蔬都是僧人们在后山菜地里才采摘下来的。
菜叶青嫩油亮,许是因为覆盖过雪的缘故,入口有种说不出的清香气息,像是撷了一把新雪翻炒入味,味觉鲜爽。
加上寺里的僧人做饭确实好吃不假,就连栖衡三人都吃到发撑,云越更是躺在檐廊扶手上不想起来了。
一顿饭好歹缓解了此前若有若无的尴尬,不过这也让两人方才的谈话中断,现在再提起这个话题未免太刻意。
晚间下起了小雪,云越是南方人,活泼爱玩,温也看出他眼巴巴地看着外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便笑着让他自己去玩儿。
云越自然是乐颠颠地跑了。
温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左右无事,近来又为自己对钟卿的感情困扰着,便从书架上拿了一卷佛经看了起来,让自己静静心。
室内烧着暖炉炭火,温也倚在软塌上,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外面的雪下大了些,窗棂被吹得吱呀作响,温也感到迎面一记寒风扑面而来,吹得他嗓子发干,他有些难受地眯起眼,下意识道:“云越......窗。”
蓦地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温也身子陡然一僵,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才看清了眼前陌生的身影,那阵风像是吹进了他的心里,凉得他心惊。
黑衣人见已经被他发现,便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刀竖直向他砍过来。
温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侧身躲过大刀,抱住他的腰往后面用力一撞。
黑衣人猝不及防被他撞得一趔趄,再反应过来时,温也已经跑出去了。
温也跑出去,下意识大喊:“景迁!”
奈何风雪太大,他惊慌之下的呼声都被掩盖在了大雪中。
黑衣人身手矫健,一次不慎失手,便愈发迅速地往院中追去。
他武功不弱,很快追上了温也,一掌拍向他的后背,温也被这一掌拍得失去平衡,随后往前扑去,直直栽倒在雪地里。
雪里刺骨的寒意刺得他一激灵,温也忍着肩膀上的剧痛,擦了擦嘴角的血沫,“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并不说话,见他无路可逃,再次举起大刀砍向他。
危急时刻,温也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朝他面门砸去,不过这点小花招对他根本没有什么影响,黑衣人一把拂开面上的雪,大刀毫不犹豫向他劈来。
就在大刀即将砍下来的那一刻,温也身上血凉透了大半,伸出胳膊挡在自己身前。
刀没有如预料般砍到身上,而是直直砍到了一柄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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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你信我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