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我当初可没叫你发这种誓啊,”钟卿轻轻点了点折扇,“你们这三个人里头啊,就你心思最重,当年之事,是我自己做的选择,并不能怪你。”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欠你一句谢谢。”
栖衡一怔。
钟卿继续道:“若不是当初你阻止了我,我哪儿还能活到今日,也就不会遇见阿也。”
栖衡眼眶被风吹得发红,他不善言辞,却还是极力想给钟卿一点安慰,“主子定会没事的。”
“但愿吧,”钟卿一笑,“等过了街区,马车就驱快些吧,早去早回,阿也还在府中等我。”
“是。”
忆茗楼临江而建,低沙云树、楼外花苑,水面小舟轻漪,波纹?皱,是文人吟赏品茗的风雅之地。
钟卿被栖衡扶着下了轿,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戴上兜帽,叫旁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两人进了忆茗楼,店小二上前招呼,“二位客官想喝点什么?”
钟卿问店小二,“今日可有君山银针?”
店小二愣了一下,一脸歉意道:“对不住了客官,近日本店都没有君山银针,不过有新进的白毫银针,客官可要试试?”
兜帽下的脸色微微一沉,“前些日子你们掌柜不是说有君山银针吗?”
店小二脸色微变,笑得一脸歉意,“这,小的不知道,要不客官上去坐坐,我去问问呢咱掌柜的?”
钟卿道:“罢了,我改日再来。”
店小二点头哈腰道:“客官,您慢走。”
看着钟卿出门,店小二又借着去拿茶叶的功夫,找到掌柜的说道:“出事了。”
钟卿转身同栖衡一起快步出门,行动显得有些急切。
“主子。”
栖衡跟随钟卿那么多年,自然是知道方才他们那一番对话是暗语,掌柜的意思是近日太子那边根本没有人联系过他,还问钟卿是否是有话需要带到,而方才钟卿的意思明显是......
“不是他。”钟卿闭了闭眼,眼底浮现一层阴郁之色,“阿也那边大抵出事了,你去找两匹马来。”
栖衡心知钟卿这身子不宜骑马,自己也该劝着,但眼见钟卿已经在极力压着火,定是迫不及待想赶回去。
他也不再耽搁,赶紧去附近借马。
天边飞来一只雪白的鸟,眉心簇黑,却盘旋在钟卿四周迟迟不落,钟卿看到它腿上绑着东西,心领神会,下意识抬手,那只鸟儿便停驻在他指间。
钟卿拆开那张小笺,上面字迹写得仓促,墨迹也还没有完全干透,有点晕,但还是能看清上面的字:温也有难,速回。
短短几个字,却让钟卿再也无法冷静。
他握紧了拳,几乎要将那张小笺化为齑粉。
钟卿也顾不上等待栖衡,上前拿出匕首砍断马车上套着的缰绳,利落翻身上马,拉紧缰转头,鞭子在马屁股上抽得响亮。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扬了扬前蹄,钟卿收紧缰绳,大喝一声,“驾!”
马儿狂奔着,带着钟卿扬长而去。
栖衡牵着马回来看到钟卿已经纵马而去,也赶紧上马紧随其后。
钟卿将这普通的马将千里马一般使,速度落到极致,就连马上入闹市区也不停歇。
即使速度已经达到最快,钟卿还是恨不能长出翅膀飞回去,他出来了这么久,也不知温也现在如何了,一想到那信笺上的内容,钟卿就无法冷静下来。
迎面袭来的寒风浸入口鼻,钟卿的喉咙隐隐刺痛,加上马上剧烈的颠簸,差点没把他五脏给震出来。钟卿紧咬着唇,唇角还是滑落点点血迹。
他的手开始忍不住发颤,心上像是有把锥子在狠命敲打,疼得他忍不住躬身。
钟卿努力深吸一口气,从衣袋里掏出最后一粒药,往嘴里塞。
强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那信的字迹和传信的鸟都不是他手下里的人的,他在王府留了这么多人,慕桑的信鸽往云越那边去了,他没法传信倒也正常。
那其他人呢,为何无一人传消息出来?
还有他昨日收到的信笺,分明就是太子的字迹,连写信的手法,所做暗号都与平时一般无二。
钟卿也是留了几分心眼,再三确认,临走前也让部下小心保护,这才出门赴约,因为有些东西,他需要证实,也不得不来。
但现在,钟卿已经后悔了。
钟卿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一群人
72.最后一个任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