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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碗一口喝净,晾冷后的药苦得他咋舌,钟卿顶了顶腮帮子,平复了好一会儿才道,“一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如果不是什么要紧事,尽量不要出来,知道吗?”
      温也点点头,“你也要小心。”
      太子此时正在议政殿同靖文帝清算自己这些时日查获的私盐和赃银,忽听外头一声哭喊,靖文帝抬手制止了太子的话,“殿外何人喧哗?”
      外头守着的太监进来禀报,“回皇上,是大理寺少卿夏大人。”
      “让他进来。”
      夏文光踉踉跄跄跑进来,满眼可见的苍老憔悴,靖文帝还来不及斥责,他便先跪下哭道:“皇上,求皇上一定要给老臣做主,还老臣一个公道啊!”
      皇上皱起眉头,太子见状去扶了夏文光一把,“夏大人这是怎了,在父皇面前,有事慢慢说。”
      夏文光经他这一提醒,才想起这是在御前,他怕惹了皇帝不高兴,连忙跪直了身子,情绪却依旧十分激动。
      靖文帝道:“爱卿何时如此张皇?”
      夏文光抬袖拭泪,“请恕臣殿前失仪,只是臣的女儿死的不明不白,老臣实在是有万般痛楚无处说啊皇上。”
      靖文帝眼中神色不明,倒是看向太子,后者是一脸惊讶与茫然。
      “你的女儿?”
      “宣王侧妃夏氏?她不是好好在宣王府待着吗?”
      “臣原以为小女在王府中一切安好,却没想到今日有两个王府的下人来报,说今晨小女所住的院子突然失火,小女与几个丫鬟奴仆一并、一并葬身火海了,”夏文光伤心不已,“他们将小女的尸首抬到夏府,臣仔细辨认过,确实是小女无疑......”
      靖文帝没说话,反倒是太子问出声,“好端端的,夏侧妃的院子里怎么会突然失火?”
      夏文光叩首道:“老臣不敢妄加揣测,小女一向知书达理,待人宽厚,与旁人无冤无仇,无非是之前有几次无意冲撞了宣王妃,没想到宣王妃竟这般刻薄,小女出事后,他便命人直接将我女儿的尸首就这么抬过来,老臣的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他竟也没给老臣一个交代!”
      “皇上,老臣在朝为官一辈子,审过大大小小无数冤案,如今却连自己女儿惨死都求不来一个真相,老臣无能,还请皇上为老臣做主啊!”
      夏文光虽未明说是谁有嫌疑杀夏绮瑶,却借口钟卿不给他个交代的事,字字句句都带着暗示。
      没想到靖文帝沉吟片刻,却是问:“你可知,他为何对夏氏的死只字不提?”
      夏文光心中一咯噔,觉得靖文帝话中有话。
      靖文帝抬手一扬,将桌案上的一沓信纸拂下,沉怒道:“你自己看看!”
      夏文光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捡起那一沓信纸,只见上面居然是夏绮瑶的字迹,而内容竟是她与一男子互通款曲的信笺。
      信上有两人多次私自相会的时间,而地点则大多是那男子偷偷被夏绮瑶的人带入府中。
      从一开始的结识到相知,互赠定情信物,足可见两人感情之深。
      夏绮瑶在信中还多次埋怨钟卿分了宣王的宠爱,害她不如从前得宠,并且在信中还说过,早晚要除掉钟卿。
      “夏文光,你教的好女儿!”
      夏文光看得头脑发昏,随即大喊冤枉,“不,这些都不是真的,陛下,小女一直恪守妇道,对宣王殿下更是一心一意,她是万万做不出这等不耻之事的,求皇上明察啊!”
      靖文帝冷笑,“你是说有人陷害你女儿?”
      “那朕问你,这上面有几处地点在宣王府外,朕已经派人探查过,夏氏确实曾去过,还有这上面的时间,为何都是宣王不在之时?”
      夏文光道:“这,这一定是巧合,皇上,一定是有人故意利用时间来欺骗您。”
      “那这信纸和墨迹又是怎么回事?”
      “早前的书信墨迹明显比后来的淡上许多,且这上面说的一切都与朕查到的相符,”靖文帝一拍桌,“夏文光!铁证如山,你难不成还要说有人精心设计到每一处,就是为了今天?!”
      “老臣不敢,”夏文光冷汗直冒,还是硬着头皮道,“只是瑶儿毕竟是臣的女儿,臣了解她的为人,如今她已不在人世,若是她真是被人冤枉的,臣该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女儿。”
      “还望皇上垂怜,老臣只想求个真相。”
      此时太子也站出来道:“父皇,夏大人爱女心切,一时难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依儿臣之见,不如派人去王府问个明白。”
      夏文光知道太子绝非是在帮他,毕竟他与钟卿现在可都是宣王一党,他此番假意相助,只怕是想看自己与钟卿互相攻讦,无论哪一方斗败了,都对他有利。
      心里这么想,但面上还要对太子装作感激涕零一番。
      靖文帝思忖一番,觉得太子说的也有道理,事实上,这份证据是前几日钟卿便差人给自己送进宫的,说是在夏绮瑶房中搜到的,因其有损皇家颜面,所以特地呈给他,要他定夺。
      靖文帝对于钟卿思虑周全且没有欺上瞒下之心感到很是满意,心中也不免感慨,若是此人能为他效力,在朝堂之上定能有一番作为。
      可是此人也太过危险,少年成名,文武双绝,若将他长时间留在朝中,加上他母族在一众学子中的地位,日后只怕会由他搅弄风云,威胁到自己的江山。
      靖文帝不会承认自己嬗变、多疑,甚至忌惮钟卿。
      他只会告诉自己,钟卿此人是一把双刃,且为了不让这把刃割到自己,只能在利刃还未打磨之前,便将他废了,这样才能保住他大月朝百年基业不轻易易主他人。

89.你在怕什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