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卿脸色惨白,连说话都仿佛用尽了极大的力气,光是跟太子说了几句话,已经咳了血,身子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
这让夏文光心头产生几分怀疑,试问,钟卿如今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还有那份心思去设计她女儿吗?
再说那些信笺确实是夏绮瑶的字迹,言语间透露的讯息也符合她的个性,难不成,自己女儿当真与外男私通?!
其实也不是没可能,夏绮瑶之前虽一心喜爱宣王,可若是如她信中所说,宣王痴迷男子让她难堪,以他女儿骄纵单纯的性子,被其他男人蒙了心智也不无可能。
心头一旦有了怀疑,便不再那么坚定,不过到底是女儿不明不白死了,夏文光还是想将事情问个明白。
待御医先行回宫给靖文帝回禀情况,夏文光便问起钟卿,“敢问王妃,我女儿好歹是府中侧妃,如今下官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是不是应该给个交代?”
钟卿掩唇,忍下一声咳嗽,道:“夏大人,侧妃的死实在是本妃难以预料,还望夏大人节哀,只是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夏文光面色一沉,“笑话,你将我女儿尸身扔进夏府,却想用一句难以预料就打发了?”
夏文光的凌厉与钟卿虚弱到喘不上劲一对比,倒像是夏文光在咄咄逼人。
傅君识出来打圆场,“夏大人,孤能体谅你的心情,只是宣王妃也不是轻易拿人命开玩笑之人,我们不妨听听他怎么说。”
又对钟卿道:“不瞒王妃,父皇那里......证据我们已然知晓,只是夏大人痛失爱女,一时不能接受,现如今只是想来问问王妃,有关侧妃之事是否属实。”
傅君识这话很是巧妙,只说是夏文光想来找他对峙,而他自己应当是从那里皇上知道事情经过,被皇上临时派过来的,将自己推脱得干干净净,言辞间并无半分为难之意,却又让钟卿不得不回答。
钟卿面露难色,几番挣扎之下,还是如实道:“王爷离京之前、将王府交给我,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丑事,实在惭愧。”
夏文光脸色发青,“钟卿,你把话说清楚!”
“罢了,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钟卿也不好再相瞒了。”
“二位应当知道,我拖着这副残躯,幸得王爷垂怜才苟活至今,也因我身子孱弱,府中大小事宜皆由夏侧妃代管,却不想那日我的属下路过夏绮瑶的院子,竟看到......”
钟卿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说了一遍,听得傅君识直皱眉,夏文光则是气血上涌。
“兹事体大,事关皇家颜面,钟卿不敢,咳、不敢轻易做主,这才禀报了皇上,可谁知,竟发生了这样的灾祸,事发时府中的人已经在全力营救侧妃,好几位仆役因此丧命,但奈何火势太大......”
“你撒谎!”夏文光终于忍不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日里和我女儿就不对付,定是你设计害了她!”
钟卿眉头轻蹙,神情中满是不解,“夏大人若是不信钟卿,可以问问府中下人,缘何这般污蔑我?”
夏文光咬牙,“你以为我不敢吗?”
太子低声轻呵,“夏大人。”
夏文光死死瞪着钟卿,大有想上前跟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太子道:“王妃,既然夏大人不信,不若就让夏大人找府中其他人问问如何?这样也可还你清白。”
钟卿轻哼一声,对太子道:“殿下请自便。”
随后,钟卿将府中下人全部叫到跟前来,包括府中那几名姬妾。
夏文光看了看那些人,心中大骇,往日里他留给夏绮瑶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
“王妃确定这就是全部的人了?”
“自然不是。”
“我之前说过,一些下人为了救夏侧妃也不幸葬身火海,”钟卿笑得有些古怪,“其中还有几位是各房妾室身边的下人,说来还是夏侧妃宅心仁厚,平日里待府中下人不薄,连身在其他房里的下人竟也肯舍命相救。”
此话一出,傅君识像是明白了什么,看向夏文光,夏文光目光躲闪。
他原本还想将钟卿一军,却没想到钟卿竟把话直接挑破了,要是被太子知道夏家在宣王府中到处安插人手,往皇上跟前参他一本,说不准又给他扣个居心不轨的帽子。
但是这也让夏文光确定,钟卿心里确实有鬼,要不然怎么会把他们的人拔除得那么干净,夏绮瑶的死,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只是钟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纠缠不休只怕会引火上身。
夏文光视线一扫,看到了人群中的阮七,他心念一动,将阮七叫上前来。
90.污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