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栖衡正闲来无事削着手上的木剑,见云越在一旁的石桌上认真写着什么,瞥了两眼,没看清,问道:“你在写什么?”
云越头也不抬道,思索着措辞,又落笔,边写边答:“我在写主子和公子。”
“嗯?”栖衡手中的刀一顿,难得露出茫然诧异的神色。
云越写了两个字,停下笔,对他笑道:“就是写他们之间的事啊,你想想,主子和公子这么恩爱,要是这些都没人记得住,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栖衡不是很明白,“你准备写了出去说书?”
云越翻着厚厚的一沓纸,“不啊,我又不傻,给旁人说了不就把咱们暴露了吗?”
“我是想啊,即使不给别人看,但是有些美好的东西总要有人帮忙记得,主子和公子每天要想那么多事,难免会遗忘,所以,我就先帮他们记下啦。”
栖衡不置可否,抹开了酒葫芦的塞子,灌了一口酒。
云越看着他又是做木剑又是喝酒的,神色恍惚。
慕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栖衡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们其他人可都是看在眼里。
栖衡近来的行为越来越反常了,经常大半夜睡不着,要跑到院子里来练剑,这时候谁要是去茅房一趟,被他逮到,非得拉着你陪他练上一练。
这不是纯纯找打吗?试问这群暗卫里谁拼得过曾经的大内第一高手?
听说前两天有个弟兄大晚上闹了肚子,刚走出房门,就被栖衡拉着比试,那人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栖衡的刀已经劈来了。
战了几回合,那兄弟真的熬不住了,说什么也要去茅房,栖衡还要拦着他再战,那兄弟欲哭无泪,都给栖衡跪下来了,这才找到机会喘口气,跟人说要上茅房,最后差点没拉裤兜里。
偏偏栖衡后面还问:“你着急出恭怎么不早说?”
那兄弟:“......”
咬牙切齿。
要不是打不过,现在栖衡已经被人一掌拍扁了。
而后等那个暗卫上完茅房回来,却见栖衡已经趴在院中小桌上不省人事了。
暗卫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去叫云越来给人看看,不少暗卫也跟着关切地围过来,准备将人抬回了房。
谁知这时候一个酒葫芦从他怀中掉下来,葫芦里还有一点残酒,晃得叮当响。
云越将人脸翻过来,看到他双颊酡红,眉头紧皱,因为酒葫芦没有在手中,还伸手在桌上到处探寻着。
云越:“病得不清。”
众暗卫:“!!!”
云越将酒葫芦捡起来,塞进他怀里,带着一脸被搅了好梦的冷漠,“相思病犯了。”
栖衡平日里不爱喝酒,也就是想起某个人的时候拿着他的酒葫芦抿两口,今夜估摸是想得太多了,酒也喝得多了。
他抱住失而复得的酒葫芦,声音沉哑地唤道:“慕桑......”
众暗卫:“.......”
闹肚子的暗卫:“所以刚刚他非要拉着跟我打,原来是在耍酒疯?!”
众人向他投以同情怜悯的目光。
闹肚子的暗卫肚子又难受起来,他捂着肚子,空气中隐隐传来不太好闻的味道,“不行,我还得去一趟茅房。”
众暗卫:“......”
“赶紧滚!”
栖衡看云越盯着他手中的酒葫芦发呆,也想起了酒醒后旁人对他说的那晚的尴尬经历,悻悻地扣上了塞子,随口一问:“你写了什么?”
云越:这话题转移略显生硬了。
不过他还是翻了翻手中的小本本,说道:“最新的一页呢,记录的是昨日主子吩咐裁缝用西域得来的那点真丝做件肚兜。”
栖衡闻言一噎。
云越满眼歆羡地说:“主子对公子真好,公子晚上睡觉发热,主子还专程给他做衣裳,怎么凉快怎么来,这样一来公子晚上睡觉就不会热了。”
“不过肚兜不都是女子穿的吗?老大,你说,公子他会穿吗?”云越十分真诚地发出少年天真的疑问。
栖衡手中的木剑快要握不住,隐隐觉得自己在被人拉入生死边缘,磕磕巴巴道:“会、会吧。”
云越听他这样说,自顾自地接下去,“也对,公子向来不会拒绝主子的好意。”
“裁缝手巧,昨儿拿回去,今儿个早上就把衣服送到庄子上了,那我明个儿再去问问公子,那件衣服他晚上穿没穿。”
栖衡扶额,想了想,还是多劝了一句这位上赶着作死的兄弟,“不要问。”
云越目光纯粹地看着他,“为什么?”
他要是不问,主子又不会给他看公子穿没穿,那他后面的手记还怎么写?
栖衡:“......”
他走过来,一脸沉重地拍了拍云越的肩膀。
云越被他搞得莫名其妙,“老大,怎么了?”
栖衡一本正经道:“可惜慕桑不能回来见你最后一面了。”
云越:“......”
他如果没有感觉错的话,栖衡好像觉得他要死了。
两人正说着,从院外传来一声大喊:“二哥回来了!”
云越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再定睛一开,栖衡已经不见了。
云越听说慕桑回来了,也很高兴,忙不迭跟着出去,刚走出两步,又折回来,将那本小册子揣进怀里。
故事还没写完呢,可不能丢了。
栖衡本以为能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精神劲儿十足的慕桑,谁知他一眼瞧见在那人群之中被簇拥的人,心头却猛地一颤。
栖衡推开其他暗卫,眼中只容得下一个身影,便不顾一切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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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浓睡残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