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宥回神,连忙行礼,“您......宣王妃,您真的没死?”
钟卿莞尔,“如假包换。”
接下来,郭宥又用了好长时间去消化钟卿没死的事实。
他不仅没死,就连身上的毒也解了。
钟卿现在也不是宣王妃,在外头当个闲散人很是逍遥快活。
天色不早了,碍于他们的身份,郭宥也不好留他们吃饭,便叫下人送来些糕点为他们打包了路上吃。
钟卿的马车上倒是不缺吃的,但郭宥一番好意他们也没拒绝,收下糕点,再叮嘱一番便动身离开了。
郭宥浑浑噩噩地送他们从后门出去,还没松口气,却见巷子尽头,钟卿搂住温也的腰,将人抵在墙上,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黄昏夕照下,他看到温也的脸渐渐红了。
再然后,钟卿便低头吻了下去。
曛暗橙红的天光下,古旧的方砖石墙上,一对璧人相依相融的影子久久不曾分离。
站在门后的郭宥:“......”
他怀疑自己眼花了。
很奇怪,不确定,揉揉眼再看看。
只见他那未来大舅子靠在男人怀里,软成了一滩水,眼波潋潋,柔情缱绻。
钟卿小心扶住他,替他戴上人皮面具,随后两人走出巷子,扬长而去。
独留郭宥一人站在后门凝望、沉思、风中凌乱......
他今天是撞邪了?
还是没睡醒?
温也没死,温令宜没死,钟卿也没死,然后,钟卿吻了温也,宣王妃吻了宣王庶妃。
宣王的帽子......
不对,宣王妃“死了”,温庶妃也“死了”,所以他们应该就不算是给宣王戴绿帽子了吧。
不对不对,看宣王妃恨不得把温庶妃拆入腹中这劲儿,怕是在王府时便私定终身了,所以宣王还是......
嗯,很绿。
郭宥关上门,敲敲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他饱读诗书,竟不知世间怎会有如斯离奇诡谲之事?!
走到回廊,小厮看他不停敲着脑袋,问道:“公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郭宥一顿,烦心事?
倒是没有。
不过,喜事倒是不少。
郭宥心中豁然开朗,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有恩于自己,且大家都没死,岂不是皆大欢喜,何必去纠结这么多?
当然还有......温也说,令宜在江南。
郭宥快步走回自己的院子,脚步轻快,不忘对小厮说:“将我房中那些书给收起来。”
小厮应下,看着郭宥从方才的迷惑愁苦,到现在的满面春风,心头纳罕。
不日,郭宥便呈上奏折,因其母亲年迈体弱,平生夙愿便是落叶归根,郭宥为照顾母亲,请求一同辞官回乡。
太子那里自然好说,就是因着郭严信一事,也不会对郭宥回乡有所阻挠。
当然也有人说,郭宥连父亲的丧期都未满便想离京,实属大不孝。
而这时也有以前同郭严信交好的大臣忍不住了,站出来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大意是说:人家老子都没了,就剩个老母亲,现在母亲也病了,想回老家,你若是要他守着死人坟却不顾亲娘,那还是人么?
于是乎,郭宥辞官一事在朝堂倒也没激起什么水花。
临走前,郭宥带着母亲去城外的山上去给父亲上香,郭宥时刻谨记着钟卿和温也的话,即使是对郭母,亦或是在郭严信的坟前,也没有乱说话,只是寻常同父亲道个别。
回去后,郭宥便遣散了府中下人,带上盘缠和一些珍爱之物,和母亲一起上路了。
蒲格一行人见大月国内情势不妙,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会殃及池鱼。
为防不测,原本还有一些事谊未曾商定下来的,譬如和大月国边境开通商道一事,太子认为应当开拓商路,两国能更加友好往来,而朝中有部分大臣却认为大月乃天朝上国,跟小国结盟已是自降身份,岂能再牵扯上经济来往?
且大月地大物博,朝国物资贫乏,大月若是同朝国开通商道,对自己没有好处不说,等日后将朝国养得兵强马肥了,那边疆不是岌岌可危?
朝中分立两派,争论不休,而今靖文帝在位,也是主张闭塞商路,太子是万万不能绕过靖文帝擅作主张。
因此即使蒲格憋了一肚子火,也没有办法再耗下去。
党派之争势如水火,他深知不能再等了,便早早向太子提出辞行。
双方交换了议和文书和信物,收拾整顿一番后使臣团便在大月官员的护送中离开了。
半月后,大月国边境。
天黑前,使臣团赶到了下一处驿站,下人将马儿牵去马棚喂草料,刻丹去后面的井里打了一瓢清凉的水,自己喝了一口,没觉察出有什么问题,又拿去给蒲格。
“大王子,喝点水吧。”
蒲格点点头,接过水饮了一大口,擦擦脸上的汗。
清猱猿啼,灼昼渐长。
残阳没入天边,天色擦黑,却仍是闷热。
“吩咐下去,我们明日天不亮便动身。”
护送的官员在上一个城池已经返回了,这一路他们都在着急赶路,也没休息好,按理说他们已经到了
119.宣王的帽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