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呈安这病来的凶猛,一晕过去之后,身上立即发起了高热,面上也褪尽了血色,但身子却在一直发抖,似乎是冷的。
归了庆云王府,管事立即拿腰牌去宫里请太医了。
赵云致忙叫丫头用冷水浸湿了布,放到沈呈安额头上,不出几息就变得滚烫,隔着布灼烧赵云致的手。他反复了几次,索性直接叫人打了一桶井水放在屋里,自己守在榻边亲自照拂。
他攥着沈呈安的手。沈呈安的手虽修长,但瘦,骨头隔着薄薄的皮肉硌着赵云致掌心。赵云致只觉胸口钝痛,眸子也黯淡了下去。
那太医急惶惶地来,给沈呈安诊了脉,道:“王爷这体内有积病,本来这几年是慢慢养好的,虽斩不了根,但也能抑制住,只是他前段时间,是不是伤了心脉,再加上受了惊吓,才使这体内气血匮虚…”
赵云致一直在旁边站着。醒着的人里面他身份最尊贵,见太医这般说,疑惑道:“伤了心脉?安儿他怎会伤了心脉?”
太医只作不知,道:“王爷肩口这伤宽广且深,这似是虎豹类撕咬的…所幸救得及时,却得人悉心照料,但今晚被人下了那种热性的药…只怕是……”
赵云致蓦然想起来前些天春猎的时候,沈呈安左肩的血肉模糊,瞳孔微缩。
和他有关系么…若是那日他没有鬼迷心窍,安排人去杀萧承胤,那白虎也伤不到他…
“可有办法医治?”赵云致抬起眸子,额头上的冷汗竟把额发都浸湿了。
太医道:“本官可先试着施针,要是想彻底医治,需要几味药,但这次能不能醒转,本官只有三分把握了。”
他犹犹豫豫,“只是这药,需当归三两、肉桂二钱,茯苓草二两、桂枝三两…这些都好说,只是还要五裂黄连…这五裂黄连极其珍稀,怕是只有从宫里拿,要是前些年也好,但现在宫里怕是也取不到的…”
太医对着赵云致愈来愈阴暗的眼神,冷汗岑岑道:“这味药只有南蛮那地有,之前也是每年都会进贡。但去年换了新王,依楚敌秦,这五裂黄连已经许久没进贡了,现在怕是只有大公子的宫里有一些盈余。”
萧承胤归秦时,曾因水土不服发过一段时间高热。秦王为了博慈父仁君的名声,把各种名贵药材不要钱似的往萧承胤身上砸,这五裂黄连便是其中之一。
赵云致蹙了眉,道:“这个孤来想办法。”
他又转而看向李必先,道:“其他几味药,庆云王府里都有么?”
李必先道:“独茯苓草没有,这药也不难买到,小人这就叫人安排去。”
赵云致点头,却觉手心里那人的手指在一直发抖。
他俯身看向沈呈安,这一看,脸立即比沈呈安都白了三分。
这哪儿还有点鲜活的样子?
赵云致当机立断道:“你马上施针!要是保下他,孤必重重谢你。”
他起身给太医让了条道。太医叫下人点了三盆炭火,放在床头。
众人热的一头汗,唯有沈呈安的身子却在炽热过后,变得冰冷得吓人,甚至往外面冒着冷汗,赵云致愈发着急,将沈呈安抱起来,让他依靠在自己怀里暖着。
太医则掀开床帐,先点燃了艾灸,分别在他脐下四指、脐左两指、颈下三指处的几个穴位炙烤。
太医手法很稳,但沈呈安皮肤太经不起折
31.沈呈安药水不进,赵云致的手渐渐抖了起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