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您该下班了吧。”朝花揉了揉额角,上课才四十五分钟一堂,她这都足足连续听了三节课了,老师应该已经熬枯了。
三驸马这个案子里有太多不明朗的信息,书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无人可知。
二驸马好歹还是迷昏后才被溺死,三驸马一个大活人被捅了一剑也不叫唤。
叫唤?!一个火花瞬间在脑子里亮起。
“张大人,那穿胸的剑伤,是从前胸刺入?”
张三思额头的皱纹陡然深邃,“正是。”
朝花看着他,空手比了一个刺入的动作。
“这个凶手持剑站在驸马面前,驸马却不叫喊,要不就是凶手动作太快,驸马来不及叫,要不,就是熟人,驸马没起戒心。
“敢问,在宫里,什么人可以佩剑行走?”
朝花的樱桃小口露出细细的白牙,笑得像个小狐狸。
张三思站在原地,一身肃然,“五公主好聪明,确实应该从这个方向查一查。”
说罢,他拉开官服下摆,恭敬地跪在地上,“下官想借公主的圣旨一用。”
朝花一愣,“怎么说?”
“这宫里除了带刀侍卫,只有皇亲国戚可以佩刀,下官无能,没有圣旨不敢去找他们问话。”
朝花嘴角抽了抽,“所以张大人一早就想到了?”
张三思夸张地咧开嘴,“哪能呢,这还是公主提醒老夫的,就麻烦公主届时和我一起去问询了,这样也省得下官再转述给公主听。”
朝花呵呵哒,所以得罪人的锅,得自己背了。
和张大人告辞后,朝花退出了内室,就看着刘大人在外面和她隔空招手。
她小步轻快地跑到了刘大人面前。
“五公主谈得怎么样?”
“一般一般。”
“能和老张说这么久,公主已非凡人。”
朝花噗哧笑出了声,看来刘大人对这个同僚积怨颇深。
“对了刘大人,您是不是找了萧公子问话?”
刘如海嘿嘿一笑,“五公主,您消息很灵通嘛。”
朝花赶紧澄清,“这是他自己和我说的,可不是我偷听墙角。”
“哦,看来萧公子和公主关系挺好。”
倒不是刘大人八卦,四公主五公主心仪萧质子,算是宫里人尽皆知的新闻。这个朝代,翩翩君子佳人好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朝花的小脸啪嗒垮到了地上,搞什么,怎么越描越黑?可听刘大人用这么调侃的调调,怎么的,难道萧琰被约谈竟然不是因为有嫌疑?
刘大人看看朝花印堂中隐约透着黑气,理解跑了偏,慌忙解释,“不是下官怀疑萧公子,主要是犯案那天,萧公子恰好在宫中,下官就是请他回忆一下,是不是见过可疑人物,出现在升平宫附近。”
朝花扬起脸,“萧先生平日不是都在六公主宫里授课,怎么会走到升平宫附近呢?”
刘大人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脸色,发觉她确实不是特意刁难,便解释道,“萧公子和二驸马关系亲近,哦,他和几位驸马关系都不错,时常被他们邀请去宫中,饮酒赋诗。”
“哦,所以他也会经常出现在我三位姐姐宫里啊。”朝花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瞥见收拾好的张大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故意提高了嗓门,对着刘大人说道,“那大人有没有调查过,三桩命案发生的时候,是不是恰逢萧公子都在宫中啊?”
张大人正要跨出门槛的脚悬在半空,刘大人的笑容僵在面皮上。
两人心头同时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五公主,到底是不是想招萧质子当驸马啊。
刘大人擦擦汗,“公主,萧公子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杀不了人。”
“你又知道他不会……”朝花把话吞了下去,她想起了萧琰说起的那句“不会坏了公主的事”,还有自己枕头下那柄不翼而飞的匕首。
算了,不能欺人太甚,自己还是要先找证据。
刘大人身后晃晃悠悠地顺着风飘来一句话。
“这断案啊,讲求的是证据,靠臆断,那是不行的。”张大人离开的背影板正得像块板擦。
这话砸在刘大人脸上,气得他吹胡子瞪眼。
朝花低头浅笑,张大人这话应该是冲着自己说的。
这种先预设犯人,再寻找证据的做法,她玩剧本杀做侦探时常用,但多数情况下,都是因为和熟人一起玩,对方稍为表现出不对劲,她就能察觉。
她检讨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对萧琰成见太深,老想给他按个罪名伏法,但对这人的第一印象实在太差,想掰过来不太容易。
叹了口气,她想起先前自己的问题,“刘大人,萧公子是怎么回答大人您的问题的?”
她猜萧琰必定是轻描淡写,谁也不得罪。
刘如海的表情顿时十分古怪,他踌躇了片刻,吞吞吐吐,“那个,萧公子,他说,那天二驸马的确事先约了他去宫里饮酒作诗,但临时又说自己有事,改了日子。”
哦?朝花心想,这证词倒是应上了那名嬷嬷看见有紫衣女子去找二驸马一事。
朝花歪着头看着刘如海,这事有什么值得吞吞吐吐的?
“那个,萧公子还说,当日,他见四公主穿了一身紫色裙衫。”
轰隆隆隆——真是天雷滚滚,自家人要刀自家人。
朝花斜着眼,“刘大人你去找四公主问过话了?”
刘如海尴尬地搓手,“那倒没有,也不是所有……都像五公主这么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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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第十三章 进了课堂[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