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若无其事地把帕子和金牌揣进内兜,“别瞎说,这是我捡的,记住了?”
霜叶心领神会,忽然觉得鼻子下面有点痒,伸手擦了擦,彻底变成小脏猫。
两人回到栖霞宫,知春吓了一跳,“怎么回来这么晚,霜叶,你这是摔了?”
事不关己,朝花抿着嘴直乐,知春不赞成地摇摇头,快步上前,低头和她禀报了一声。
彩凤把四五个宫女送去了西南侧的冷宫,然后赶来送了话,知春并没有告诉她朝花尚未回到宫中,找了个理由打发她回去了。
“她说”,知春迟疑道,“三公主明天就会去找皇上赐死这几个宫女,让您早点去审。”
这么心急?朝花的心情陡然一落千丈,四五条人命,三公主说杀就杀了?
“那我现在过去冷宫一趟吧。”
知春大惊失色,“那个地方,您晚上不能去。”
皇宫里鬼最多的传闻都在冷宫里,一般人大晚上都避之不及。
朝花嗤了一声,建国后不能成精,这文里要能出现女鬼,那八成就是萧琰扮的。
想起萧琰,她又想起了那日两人见面的冷宫,踌躇了一下,转身问霜叶,“那西南角的冷宫,可是我上次去的那个?”
知春正拿着沾了水的帕子给霜叶擦脸,听她这么一问,霜叶扯下帕子,“对!”
好极了,正好亲自去检查一趟。朝花很满意,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声,“那~我~就~去~冷~宫~了~!”
知春莫名其妙,“公主,您这么大声,是……?”
她冷笑,这是给某个吃饱了就睡觉的保镖发条在线消息。
知春押着不许她走,先逼着用了晚膳,又给她熏了艾香,身上上上下下塞满了辟邪的香囊和玉饰。
“你要不要给我绑几个大蒜?”朝花呵呵直乐。
“大蒜?”知春目光呆滞,霜叶在一旁皱起眉头,“那东西好臭,公主算了吧。”
路上,霜叶愁眉苦脸地问朝花,“公主,我能不能把这些劳什子摘了?您别告诉知春姐姐。”
知春给她在胸口上挂了一串大蒜,外皮都剥了,插了一枚狗牙,腰间还别上了一柄桃木剑。
活像个要去做法的崂山道士。
蒜味刺鼻,朝花捂住鼻子,“摘吧。对了,我问你件事,你知不知道四公主平日和哪个驸马走得近?”
霜叶摘蒜头的手一顿,满脸骇然,“四公主?她,她,她哪个驸马都讨厌。”前一阵子出门行走江湖的时间久了,她说起话就不怎么注意遮掩。
在霜叶描述下,四公主是个恐男症患者,无论是姐夫们,还是亲爹皇上,她都是敬而远之,能绕道绝不靠近,唯有萧琰是个异类。
除了她姐姐的梦尧宫,她也从不去别的宫里串门,平日里不是去武场练武,就是去听萧琰的课。
没由来地,朝花又想起刘大人说过,二驸马死的那日,一名嬷嬷说看见紫衣女子进入了二驸马的书房,还有萧琰提到那日四公主一袭紫衫,早早离开上书房,行色匆忙。
那紫衣女难道真的就是四公主?
如果不是,四公主为何要埋起这块印着大都督家纹的金牌?这金牌又是她从哪里得到的?
一股阴冷潮湿的气味钻进了朝花的鼻子里,轿子停了下来,她打了个冷颤,利索地从轿子上跳下,赶快审完,再好好想一想怎么劝阻三公主。
嘶——
脚掌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带着灼烧感的钝痛从脚腕炸开,迅速蔓延上小腿,脚一软,她就直直地摔倒在地上。
眼前的五彩斑斓化成了黑,陷入了昏迷之中。
“公主?”
“朝花公主?”
头上好像被蒙上一层纱,,朦朦胧胧从远方透过来点声音。
隐隐约约感觉到一种刺痛,然后痛楚慢慢变得真实起来,朝花龇着牙刹那间清醒过来,是哪个家伙在掐她?!
努力睁开眼,下一秒,朝花又把眼闭上装死。
“公主,醒了?”萧琰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这个事实。
朝花装模做样呻|吟一声,用手指抵住额头,骨碌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该死,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主。”霜叶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都是我不好。”
什么?朝花眼前还有些重影在晃,等回过神,才赫然发觉脚边躺着一条蛇,准确的说,是条死蛇。
她张开嘴,用尽全力才压下了放声尖叫的冲动。
那蛇身的颜色和周围的泥土差不多,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来,蛇身细长,但三角形的蛇头比身体还粗,飞出去道旁老远,尖牙在月光下闪着光。
朝花哆嗦着,把视线重新移回到萧琰的脸上,才发现有黑色的血迹沿着他的嘴角滴下。
再一低头,见自己右脚的绣鞋被丢在地上,雪白的脚脖子肿得老高,上面还有两个小洞,残留了一些黑血。
身上盖了一件男子的外袍,朝花左右看看,估计还是萧琰的。
掀开那件袍子,纱裙的裙摆撩开至小腿,关节处被萧琰用腰带紧紧地捆绑了几道。
“是你,救的我?”朝花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话也说得干巴巴的,“谢谢你。”
萧琰微微挑眉,眼中有异样的光闪过,很快又恢复了神色,“等会太医就来了,公主不用担心。”
说罢,猝不及防把朝花打横抱了起来。搞什么?朝花心跳加速,迅速低下头,任由头上直冒青烟,烤成焦炭的脸和黑夜混为一色。
萧琰一言不发地走回到步辇旁,把朝花轻轻放下,“这里离四公主的柔嘉宫最近,先去那边休息吧。”
“你什么意思?”朝花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错综复杂[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