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人同时沉默了。
朝花摇摇头,“当日温晔在堂上认罪,说的是,都是他做的,我却认为,他只是揽下了第一案,表明是他一人所为,不关他人,并不是认了三个案子。”
张三思抬起头,“唔,下官愿闻其详。”
朝花看着他眼底浮起的不以为然,知道并没有认同自己,她也不恼,“温晔自小在宫里长大,要是说他和什么人勾结,谋害几个驸马,倒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顺序有些问题。”
“哦?”几位大人立刻精神抖擞起来。
“第二案是三驸马死在书房被人砍首,和第一案只隔了一周,第三案是二驸马死在浴桶,遭人断足,和第二案又隔了一个月。
第二案和第三案都是发生在两位公主的寝宫之中,那两处地方,温晔断不可能随意进入,要是说通风报信,他应该更了解二公主宫里的情况,毕竟隔得近,两位公主又时常走动。
那么,为什么才不过一周,第二案却是发生在距离清华宫最远的梦尧宫呢?”
朝花用目光扫视一圈,几位大人纷纷低下头,如风吹芦苇。似乎是在思考,实际上是老脸有些挂不住。
最初朝花醒来,用脚丫子丈量皇宫方圆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虽说六位公主的宫殿,分别位于皇宫的东、西、南、北四角,但皇宫并不是个正方形,说起来,三公主的梦尧宫和四公主的柔嘉宫,是距离其他几位公主最远的一处。
贼人如果只是为了要谋杀皇储候选人,以达到恫疑虚喝的目的,实际上对朝花下手,反倒更加容易……
朝花想到这一层,猛然倒吸一口冷气,自己从秋千上摔下来的事,到底是不是巧合?
“那,温晔也可以是和三公主宫中的宫人勾结啊……”
刘大人小声地抗议道,如果能结案,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自从温晔死了,二公主这几日端着架子来找他要个说法,他都快要秃头了。
“好,假设刘大人所说成立,那么就是温晔勾结了三公主和二公主的宫人,然后通风报信给他们背后的主子,或者也有可能,温晔只不过是那人身前的一只狗,只参与了第一案,后面两案是别的狗……”
卫大人咳嗽了几声,好好一个女娃娃,狗不狗的,说话太不讲究了。
朝花吐了吐舌头,“但是照这两种说法,温晔最多就是个从犯,肯定不是杀人凶手。”
张三思黑瘦的脸膛满面红光,“照公主这么分析,第二案也应该从宫人下手查起,看是不是里应外合?”
朝花张开嘴,被三公主处死的五名宫女也许,不全是无辜?
她闭上眼,人已经死了,没办法再为自己辩护了。
低下头,淡淡幽香入鼻。
她看着腰间挂着的荷包,里面被知春放了些安神驱邪的香料,只是绿艳艳的荷包挂在水红色的腰带上,红配绿,狗都哭。
腰带……
朝花猛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卫祀礼,“卫大人,您说找到了温晔一件血衣?”
“正是,那衣服和温晔的身量相当,公主的侍卫,衣服都是定制的,九成就是他的……”
“那衣服上有腰带吗?”
卫祀礼呆了,胡子翘了翘,“这个,好像,没注意……等我看下记录……”
立刻扑到身后的案台上,紧张地翻腾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喊了一句,“没有,那衣服上没有腰带。”
朝花竖起了一根手指,“假设,我是说假设,温晔是用腰带勒死了大驸马,再伪装成上吊的样子,是不是原本脖子上的勒痕就不容易被发觉?”
张三思连连点头,“公主所言极是,老夫处理过一起类似的案子,确实是这样……”
他这么给面子,卫祀礼的面子就抹不开了,咳嗽两声,打断了张三思。
“公主,现在讨论这个杀人手法又有什么意义,反正都是温晔干的嘛。”
“温晔是带刀侍卫的,他要杀人,为何舍弃了刀,却用自己的腰带?”朝花狡黠地摇了摇头,“再说,解腰带多慢啊,除非这腰带,正好处在一个随手可及的位置。
“例如,睡觉的时候,正好丢在床上……”
这话一出,三位大人都黑了脸。
五公主这话,简直就摆明了,温晔和长公主有奸情。
只不过朝花正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之中,全然不顾三位大人面如锅底。
“我之前去长公主封起来的寝殿看过,床上十分凌乱,我当时以为是大驸马睡到一半,贼人闯入,或者用什么迷药让他失去意识,但不足以致命,再砍断手掌,拖到梁上吊死。
“但那腰带我拿回去仔细研究过,平淡无奇。”
一听她这么说,卫大人又开始冒汗,这遗留在现场的证物怎么又跑到她手里去了。
朝花继续说下去。
“我派人打听过,大驸马顾清和这人,吃穿用度都是非常讲究的,从小锦衣玉食,但这一点不足以证明那腰带不是他的。
“但有一点很奇怪,我看了卷宗,大驸马死的时候,外裳齐整,所以没道理睡觉的时候不脱衣服,所以躺在床上那人,绝对不是大驸马。
“那么那条腰带,就是凶手的。”
张三思弯起眼,“公主推断的极是,凶手当时睡在床上,衣冠不整……”
刘如海一把捂住他的嘴,
第 35 章 第三十五章 踩了条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