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分怀疑的打量着他。
能让方屿说出对不起的事情，恐怕……
可是没有车祸，没有其他的参赛佳丽，我发生的意外，能是有多意外？
“那你上次讲的，什么医院之类的，到底是真的假的？”
“是真的。”方屿从兜中翻出一盒烟，在手中把玩着，“叶昊这几年对我有敌意也是真的，你还记得我刚出现在片场时他的态度么？”
“记忆犹新。”我点头，也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叶昊的情绪就有些失控了，比如对方黎动手等等，反正他和这方家的两个兄弟倒是真不对付。
方屿重重的靠在座位上，仰脸看着天花板，“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你……”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神变得无比痛苦纠结，那个画面不同他形容，已经跃然纸上。
我有些怔，如果不是车祸这种的话，那是什么样的意外能把我折腾进医院，顺便把我的记忆也折腾没了？这真是个值得思考却又显而易见的问题——如果是人为的话，以方屿的自责程度来看，恐怕和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陈家里两年前发生的事情一直被方屿提起，就像是个铺垫一般。这么串联起来看的话，就是说方屿在为陈家奔走的时候，没有时间去关心我，所以我才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心理障碍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这个想法，似乎说得通啊……
“方屿。”我轻轻叫了一声，“所以叶昊会对你发火，是因为我的意外是你一手造成的？”
方屿的眼神渐渐放空，表情也随之变化着，最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字，“是。”
我的脑袋嗡一下炸开了。
他说是。
是。
没有照旧四两拨千斤，而是干脆的承认了有直接关系。
可我更为在意的确是怎么是他，为什么会和他有着直接的关系，这让我找什么理由去……
我忽然有些想哭，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说不出话来。
方屿和我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时间麻木的流逝。
“秦絮，你没有什么想要问的了么？”方屿开口，打断我的思绪。
“恩……大概没有……了。”我低着头，“你这个答案和我想的有些……偏差……”
方屿沉吟片刻，有些婉转的试探，“秦絮，说到底，还是我不对。”
“方屿。”我见他表情落寞，心也软了不少，轻轻的接着说道，“当年怎么样，我也不怪你了。其实我这两年大部分时间过得也很幸福，对我来说，都过去了。”
这算不上悠长的两年时光，就在这刻轻轻的被我一笔带过，说是释怀也好，说是不想在方屿面前表现太多也罢。总之就让他们都见鬼去吧，顾泉我以后也能躲就躲，白亦珊远隔重洋也烦不到我，就这样吧。
“都过去了？”方屿显然不像我这么想，看着我温吞的笑，目光变得有些凉，“可是对我来说，时间从没有前行过。”
我瞬间有种想要掀桌走人的冲动，方屿到底是想要怎么样？！
“对于你来说？那好，方屿，你告诉我。什么叫做对于你来说。”
“字面意思。”
“对不住，语文成绩很差，没有什么文学素养，听不懂。”
方屿默了一会儿，长长的叹了口气，“秦絮，你恨我？从刚才那一刻开始？”
“倒算不上恨。”我单手托着腮，缓缓的摇了摇头，“我一直这么刨根问底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也不是为了追究谁，为了恨别人给自己找罪受。只是单纯的想知道自己的那段记忆而已，方屿，你也不欠我什么。”
“不欠么？”方屿眼中的墨色沉沉，沉得我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当然不。”我尽量笑的很温婉，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方屿越发沉默，我和他相对无言。
其实我也不是和方屿随便应付，恨这个词太抽象。何况这两年我是最为什么都不记得的那一方，而真正背负着痛苦到我失忆那段过往的，是坐在我对面的这个男人。
恨。恨他一手造成这个局面？似乎有些不太妥当。是他每天脑子里要面对是那种百转千回的怅然，不是我。是他亲手摊开这种血淋淋的现实，也不是我。
而我不过是在某种细密的折磨中痛苦一阵，轻松一种，如此反复罢了。
这么想想，就算这样，也没有什么了。
大概是吧？
“阿昊会帮你瞒着我，是不想让我回忆起那段时光对吧？”
“对。”方屿手中的烟盒已经轻微的变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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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如果能重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