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方屿的模样像是我的高中班主任,训话是对我灌输无数人生鸡汤。又和某些时刻叶昊所流露出的神态那么相似,仿佛我永远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真的永远需要躲在他们的背后。
在几年之前,不对,哪怕是在几个月之前我也许都不会像这一刻如此反感,甚至是会庆幸有方屿叶昊存在的,正是他们才让我不需要在最前方面对暴风雪,而是躲在最安逸的地方享受生活。
不过谁又能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呢。
现在的秦絮早已和当初不同,对于只能待在别人营造中的温床中看着他们背影的画面深恶痛绝,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更憧憬我才是阻隔风雪的人,由我来扮演承担一切的角色。可我也清楚的知道这仅仅是个憧憬罢了,先不说我是否真的有扛起所有的觉悟,眼下我的肩膀还是承担不了那么多的。
我保护不了身边任何人,只会嘴上说着漂亮话而已。
今天温度不算很低,天气有逐渐回温的迹象,可哪怕是在包厢里,我依旧觉得寒意彻骨,好似只有双手捂着热饮才能让自己暖和几分一般。
可热饮的温度毕竟只能让皮肤表面温暖下来,冻入骨髓的感觉大概只能交给时间,让时间来带走那些负面情绪。更悲哀的是,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一旦阵线拖长,许穆醒过来的几率就会越来越小,很多隐患也在时间的拖拉中滚雪球般不断变大,最终演化成致命因素。
只要注意力稍有不集中,我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想起许穆那苍白的脸色,毫无生气,仿佛真的会永远沉睡下去似的。“那个方屿,许穆好像是因为什么名册出的事故,你听说过这东西吗?”
虽然是这么问的,但我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说实话这和方氏确实没有过多的联系,我估计白是珩可能都未必会知晓这么本名册存在,当然,他和方屿应该谁都不会在意名册的,哪怕里面真有对他们二人不利的东西,我想他们都有各自的方法可能抹消掉。
我丝毫不怀疑方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不过因为和白是珩基本上算是没有过接触,之前我一直对他擅长的领域也好能力也好一概不知。可既然方屿这对白是珩在某些方面也颇为赞许,既然白是珩现在已经俨然成为他最有力的竞争对手,想来对白是珩来说也是易如反掌的吧。
白是珩……
真算得上是个奇怪的存在。
在那场和他打照面的宴会之前,我只听白亦珊提过他屈指可数的几次,不痛不痒的没有任何评价。内容和白开水几乎无差,大概就是我有个哥哥,和我关系一般之类的,翻来覆去就只有没有营养的语句。所以我对白是珩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哦是有这么个人的”“亦珊不负责任的哥哥”等等。
后来我和白亦珊虚假的友情破裂掉,连带着我对白家人都起了某种厌恶感,白是珩自然也中枪无误。可因为这位白先生那时候在我这里的存在感不要太低,我在想起白家人时基本上都是忽略他的存在的,因为确实连面都没有见过,更不要说脑中有他的长相了。
虽然我从来都是自诩相当会脑补,不过凭空想象出谁的脸庞我还是做不到的。
所以那次宴会上见到白是珩的第一眼我都有些恍惚,心说原来这就是白亦珊的哥哥啊。不过也仅限于这是白亦珊的哥哥,如果没有高雅姐和方屿之后同他剪不断的关系,我也不会再关注他。倘若要追溯对白是珩感兴趣的源头,我想就是方黎那个八卦小子带的。
我可不记得当初我是有多么关心高雅姐的私生活的,只是稍微感到好奇而已,绝对是大脑发热下才会答应和方黎做那个可笑的交易。不过那个交易直到现在整个世界都已经天翻地覆的时候一点进展都没有,也是令人挺无话可说的。
关键就是他们这些知情人谁都不愿意多讲,我也不好跑到高雅姐面前去问,毕竟和交易相比还性命更加重要一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八卦。但现在看来,高雅姐和白是珩的所谓过往已经远远超出八卦范畴太多,子啊某种程度上已经影响了很多东西。
大概是习惯我总是走神了,这次方屿没有故意弄出动静叫我,而是静静等待我自己回魂,在我把视线重新投在他脸上的那一刻冲我一笑,“又想通什么关卡了?”
我摇摇头,“什么也没有想通,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呢。”
方屿挑眉,眼中依旧盛满了笑意,“你难道不是在问出口的瞬间已经有了答案?”
 
第二百一十七章 面对的是背影[1/2页]